文/阿斌

小L，一个东北女孩。我来杂志社之前，她通过招聘，先于我来到杂志社。

小L，个子不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编了个一尺来长的麻花辫子垂在脑后。

小L很文静，说话不多，踏踏实实做事情。

我刚来杂志社不久就喜欢上这个很乖的姑娘。

小L算是总编室的人，实际上都是做些琐碎的工作。

那个时候，我们杂志社的来稿要用麻袋装，通过电子邮件发到编辑部邮箱的稿件不到四成。

小L要将寄来的稿件拆开后将内页和信封订在一起，还要注上来稿日期。有的稿件直接写了给某个专栏，或某个编辑的，小L会直接给编辑。其余的散稿统统交给编辑部主任。

我担任编辑部主任后，小L会在周五的下午，将一周收到的稿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小L很认真，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整整齐齐的码好，还编了号。

我很喜欢这个做事认真，文静嘴甜的小L。

我每天早上第一个到办公室。我为孩子做好早饭，和孩子一起吃完，我们一起出家门。孩子骑车上学，我坐公交车到办公室。

我们9点钟上班，我到时只有8点钟。

有一次，小L在家看错表，很早到办公室。她看我来得很早，她后来也早来。打扫卫生，打开水。办公室里有饮水机，但X司长说喝不惯桶装水，还说桶装水不卫生。小L就拎着热水瓶去水房打开水。

小L还担任了杂志社的出纳，谁有报销单子，交给小L，小L填好后，去财务部找会计报销。

大家最高兴的是，每个月选题会的前一天，这是发奖金的日子。小L会一一叫某某老师，去她那里领奖金。

我们除了工资外，奖金分为三个部分：一是基本奖，按照职务基本上是固定的；二是全勤奖，这个也基本上固定，如果有请假，按天扣；三是贡献奖，这部分是老大看着给的。

我们杂志社有一个好处，这个贡献奖谁都不会相互去问。

小L私下里和我说，说我的贡献奖总是最高的。

小L是东北某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我有心培养小L做编辑。她自己也很用心，在拆稿件时，也会将稿件浏览一遍，有的稿件，她看后会在白纸上写下自己的意见。

我和大L要了几次，要把小L调到编辑部做编辑。

大L不同意，说，我总编室就这么两半人，你还挖我的墙角。她走了，这么多活谁干？

我说，你再招人呗。

不行，老大不同意。

我知道小L家境很一般，又是小地方来的。有时下边企业邀请我去，我忙时走不开，就让小L替我去。我会给企业打电话，让他们去接站，照顾好小姑娘。同时也听企业对她的反映。

小L和广告部的小C关系不错，下班时两人常常一起走。

大家背后议论，两人是不是在谈朋友。

有一天，大L拿着一张假条给我看，假条是妇科大夫开的，诊断为“宫颈囊肿清除”。

大L对我说，你还总夸小李人老实，年轻小姑娘怎么会得这种病？

大L成心问小C，说，小L病了，你没陪她一起去看病？

小C说，她不让。我是说要陪她一起去的。

大L又和我说，小L心里肯定有鬼。

我说，你别疑神疑鬼的。我过两天给她打电话问侯问候。

大L一直和我嘀咕，小L这病是怎么得的？

我说，你真操心，也不嫌累。

大L说，我总是怀疑小L和老大有一腿。

老大让大L和我买些营养品去看小L。

路上，大L和我说，你这个人就是木。我猜小L是做人流了，孩子是老大的，不然他干嘛让咱们去看她。

我说，你可以写小说了。如果真是老大的，他用得着让咱们去看吗？他自己就去了。

那你说年轻小姑娘怎么会得这个病？

我说，这话打住吧！传出去不好听。再说，这只是你的猜测。

小L休假两周，上班后脸色不好，有些惨白。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看小L，我更担心大L说的是真的。我很想问问老大，但我不能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