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依稀回到了小学,穿着花棉袄,从家里不用5分钟就走到了。
大门,然后一个圆形的大花坛,再进去是三排红砖平房,那是我们的教室,右侧是徐老师的宿舍。
徐老师是城里人下放来的,每个一二年级都是她教,她是唯一 一个正式老师,其他三位都是村里的民办老师,记不清她的年纪,印象里头发白了,手上有老年斑了,她家还有我们村人都没有的小鸭牌洗衣机,她很严厉,很少有笑容。
有一次她当众掀起衣襟数了数我的衣服,一二三四。。。,老天,我竟然穿了8件单衣!这件事让我很丢脸。(小时候俺妈总说我是冻死鬼托生的,天一冷就生冻疮,所以她总是给我加很多件。)
这导致我冬天手冻僵了,默字时,手不听使唤,急得想哭,也不敢告诉老师。
还有我上课总是有小动作,摇头晃脑,我自己觉察不到,她总是厉声制止我。
看我从门外走到最后一排位置上,她也总是用我们的土话说“长这么高,树噶树噶的” (这是形容个子高而无用)。
还有一次,学校要搞一个大花坛,就在大门进来宽阔的平地上,号召每个同学都带花来,家里没花,俺妈说“能把人养活了就不错了,哪有心思养那玩意?!”
于是,某天中午,我竟然去偷那花坛里面的花,哈哈,徐老师家离花坛很近,被她逮个正着,抓个现行。
这可是很大的事件啊,我惴惴不安好几天,不过后来发现她也没告诉别人,不了了之了。
最严重的的一件事,考试,做错了,批了一个X,我拿橡皮改了,回家俺妈一看,这不是对的吗?她那急性子,直接就找上门去了。
“安阳来,老师啊,嫩哪么给俺批错了?”
老师带上老花镜,凑近好好看了看,说这是孩子自己改的。俺妈颜面尽失,回家把我撅了一顿。
到了三四年级,就大点了,搬到了更差的教室,分两列,左边三年级,右边四年级,印象里泥地泥墙,总是灰尘满天,四年级那个大坏蛋总是摸邻居小金锁的小鸡鸡,他疼得嗷嗷叫,周围同学视而不见,都在追逐打闹;我也被老二欺负,不过我哥是五年级的,有一天他找了老二说:“你要是再欺负俺妹妹,俺就揍你哈”,从此消停了。
五年级,记忆里只剩下老师带我们去邻村考初中的情景,走在路上,他内急,让我们先走,他去玉米地里方便,几个男孩子叽叽嘎嘎在笑,还有考完俺妈给炖得土豆片,真香啊!
现在想来,小时候真是一身的毛病,又自作聪明。徐老师教完我们几年后就回到了城里,几位村里的老师都还健在,每次见到他们倍感亲切,那个大坏蛋还是不务正业,小金锁过上了普通而幸福的生活,学校是早就不在了,已经变成了村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