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来了,不跟念头跑,欲望来了,不和欲望跑,我不和我的执着跑。
我有能力觉察我的孤独、我的空虚,觉察它而不逃离它,也不通过任何一种形式的知识和经历来保持一贯性吗?
难道我们不能去看、去觉察我们的孤独、我们的空虚,不能去理解它而不试图逃离它吗?理解它就是不谴责它,而是被动地觉察它,去聆听那份孤独的全部内容。这实际上意味着超越自我、超越“我”,并从那里开始行动,因为我们目前的行动都局限在“我”的领域内。它可能扩大、延伸,但它总是“我”在认同某个人或某种理想;这种认同赋予我们去行动、去做、去成为什么的巨大力量,它同时也增强了包含无尽冲突和不幸的 “我”、自我的力量;因此,我们所有的行动都会带来沮丧。
认识到这一点,我们便求助于信仰,我们将上帝作为我们力量的源泉;而这也同样是自我的扩大、自我的增强,因为“我”在逃离它自身、逃离自身的孤独。当我们有能力不带谴责和评判地去面对孤独,当我们有能力观察它、理解它、聆听“我”以及那份孤独的全部内容时,只有这时,我们才有可能获得一种不属于自我的力量。也只有这时,我们才有可能带来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或一种不同的文化。
寻找当下的我,真正的自己,发现当下自我在头脑里穿梭,发现自我在当下,便是真正的自己在当下的体现。
头脑面对不了的事实,让我的头脑变得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紧张无比。当我们有能力不带谴责和评判地去面对孤独,当我们有能力观察它、理解它、聆听“我”以及那份孤独的全部内容时,只有这时,我们才有可能获得一种不属于自我的力量。
如果你在关系这面镜子里观察自己的全部过程,你就会发现这是唯一必要的行动。对此你无需做任何事,只要对它作观察。如果你能不带任何谴责地对你自己的整个过程作观察、作深入的探究,你就会发现头脑变得极其敏锐、清晰和无惧,头脑因此就能够对人类存在的各种问题有所了解,诸如死亡、冥想、梦以及头脑所面临的一些其他的问题。
关注你自己的头脑,你必须自己看——头脑是如何陷入言语,陷入没有任何依据、没有任何真实性可言的各种解释中去的。也许对别人来说这很真实,但如果你据此作为自己生活的依据时,就毫无真实可言了,它就只是一种假设、猜测和空想,因此也就毫无效力,其中毫无真实可言。
如果你了解实情,那么实情就是现实。因为头脑不停地逃避、躲开,拒绝直面实情,它给自己制造出障碍。要全然地觉察现在是一个相当艰难的任务,因为头脑无法真实不虚地直面事实。思想是过去的产物,因此它只能着眼于过去或未来,它无法全然彻底地觉察当下的事实。
要从矛盾中解脱,就必须不作选择地觉察现在。当你面对事实,怎么会需要选择?显然,只要思想抱持成为什么、改变什么的心思来处理事实,就不可能了解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