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要聊的这个话题比较沉重。
是关于我们自己人生最后一件大事——也就是“死亡”。
对于我们传统中国人而言,“死”是一个敏感地带,是一个不详的字眼。人们总是小心翼翼的避免提及。
国人本忌讳“死”,所以有“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说法。
但是,死又是一个我们所有人都绕不过去的事情。
也就是在昨天,12月4日下午1时22分许,知名作家琼瑶在家轻生去世,享年86岁。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陪伴了70、80、90后三代人的言情作家,以这样的方式“翩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不禁令人唏嘘。
在琼瑶的遗书中,她说道:这是她的愿望,“死亡”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也是最后一件“大事”。我不想听天由命,不想慢慢枯萎凋零,我想为这最后的大事“做主”。
在琼瑶的遗书中我们可以看出,她走得坦然与洒脱。在她生前的采访中她就曾提到不愿意做那个年纪很大之后卧床不起的老人。琼瑶也曾公开在脸书上发表了一篇长文谈及自己的身后事,强调了自己“自主选择死亡的权利”,想安静的离开,保留死时的尊严。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无独有偶,今年10月,上海43岁网红沙白。因为得了红斑狼疮,在与病魔抗争23年后,不忍病痛折磨,也不忍看家人煎熬。最终选择远赴瑞士,选择安乐死。她说:“我可不是个勇敢的人,但我选择面对死亡,就是想有尊严的离开这个世界”
叔本华曾说:“一个人所享有的最无可争议的权利,就是对自己生命和肉体的处置权,一旦一个人对生活的恐惧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一个人就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亲爱的朋友们,你有没有想过,当人生最后一件大事即将来临的时候,你会以何种方式选择死亡?
记忆中,自己最有印象的亲人去世是奶奶去世的时候。
奶奶是被病魔折磨去世的。记忆不是非常的清晰,只记得奶奶去世前一段时间,滴水未进,瘦的皮包骨头,都脱相了。与原本健康慈祥的奶奶完全是两个摸样。
后来,也经常在影视作品中见到老人在医院病重离世前的场景。
老人家昏迷的躺在ICU病房里,头戴呼吸器,浑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病床边是各种先进的但是冰冷的仪器……
那时候,我就经常想,这些老人家如果清醒的话,他会怎么做呢?一定不想自己这么艰难的活着吧。
前段时间,看了以前的很火的一篇公众号文章《流感下的北京中年》。作者的岳父,因为一个不注意,一场小小的流感最后发展成住ICU,到最后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作者在提到岳父在ICU治疗过程中,其实病人虽然被镇静了,但是其实他们什么都知道:
知道血液在流出,
知道是外面的机器在供氧,
知道机器、血液有各种问题,医护人员忙来忙去在救自己。
知道自己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知道自己在生命边缘,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
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只能一分钟一分钟的熬。
病人其实内心的想法是:承受这种痛苦不是自己决定的,而是家人决定的。要是让自己决定,宁可死也不受这罪!
我们都曾以为,病人是毫无知觉的。当然医生也从未和我们提过病人会有感知。
我们都曾以为,尽自己最大努力去救助病人,去争取最后一丝活着的希望,是对病人最好的帮助。
但是,这真的是病人所想吗?
2011年《纽约时报》发表了一篇文章《一个医生对死亡的告白》,作者是Murray医生—一位目睹了无数生死的医生。Murray医生在文章中向世人展示了医生这个群体如何选择自己的死亡方式。
医生也同样面临死亡,而且他们选择的方式和普通人并不相同。耐人寻味的是,他们往往不会追求更多救治,反而是越少越好。
这些一生都在与病魔作战的人,在面对自己的死神召唤时更为平静。他们很清楚即将发生的过程,也了解可能面临的选择,其中大多数已经对治疗涉及的方方面面了如指掌。
但是,他们还是更愿意轻松地离开。
医生当然也不想死,每个人都想活下去。然而对医学的了解也让医生足够明白医学的局限,足够明白人最害怕的东西:痛苦而死,孤独而死。他们会告诉家人,当最后的时刻到来,务必不要再来什么英雄逆袭般的拯救——在生命的最后,他们绝不想被心肺复苏的机器击碎肋骨(是的,正确的心肺复苏必然导致如此)。
所以,对我而已,当生命的最后一公里真的到来的时候。
当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件大事真的需要自己做出选择时。
如果真有一个用来衡量死亡的标准,那么“尊严离世”是我的答案,我也会告知我的医生这最后的选择。
如果可能的话
我会选择一个春日的午后,躺在院子里的阳光下,就那么睡过去。
生虽不如夏花之绚烂,但希望死能如秋叶之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