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晨,霜花结草。离离竟像隔了半生。
忙碌里转瞬间过完白天,夜的风揉打着枝条和车窗。万家灯火,看得人心软软的。
日间,母亲言说要去看看白山黑水间的她的已经八十多的哥哥们,说再不见,怕是以后就没有机会见了。
她关心着长春的天气,关心着吉林的大雪。
说着这次要坐飞机去。
言语里骄傲得很:偏不坐火车!
在铁路工作的大哥无奈又无语地低头听完母亲的训斥。左耳进右耳出地退了出去。他是个孝子,听母亲的训,从不敢还一句嘴。但也从不见他把母亲的话往心里去记。总是那样自以为豪的牛逼哄哄。
母亲总是那样的独立又任性,精明又能干。我们早早就跟着父亲学会了宠着她,顺着她。
确实来说,父亲和我们四个孩子,单论头脑的灵活聪明,是比不上这个末代土匪的女儿的。
母亲尤如我们的王,我们是受她庇佑的子民。
心里无论有着怎样的万千困苦,见着母亲,竟不觉得怎么样了。
也不觉风如软刀的夜,是那么漫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