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同频而引发共振,物与物如此,人与人亦如此。相仿的年龄,对生活的体验,沈晓鸥和班少霞越聊越深入,从生活聊到工作。了解的深入,更多有关的信息会无意间带出来。
“习妍是你的朋友啊,她和我也很合得来。”班少霞和沈晓鸥的焦点集中在习妍身上。
“她多愁善感,不喜欢麻烦别人,但是喜欢哭鼻子。不知道现在到新单位还爱不爱哭?”沈晓鸥把自己对习妍的了解说出来。
“你说的怎么那么对呢!她是爱哭,现在也是这样。不过前段时间之后我看她不爱哭了,整个人也轻松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从心底看开想开一些事情了。这次培训她也来啦!”
“在车上我们见过面了,她说前段时间住院着,看着现在身体状况还可以。”
“但愿吧,那孩子真是太累了,关键是心更累。”班少霞轻轻的摇头叹息。
“如果她爱人能够天天回家,她也会轻松点。”沈晓鸥用自己的认知给出建议。
“我看也未必,就他那个对象啊,有时候还不像没有。”班少霞并不认可沈晓鸥的观点。
“前段时间习妍生病,那要是没有她对象,我感觉她也不至于病的那么厉害。”班少霞的话似乎在印证着沈晓鸥的某些猜测。
“怎么回事?”脱口而出的问题必有其因。
“自从开学,今年习妍的儿子上高三,开学就开始走读,她家新房装修还没有下来,在一中附近的德园小区租房。她明天早晨要送二宝上幼儿园,中午回家给老大做饭,晚上陪着二宝等大宝。加上学校年级工作,天天得不到很好的休息,整个人累的像个疲瞎子。
那是十月下旬的一天吧,我们两个同时上晚班,下课时下雨了。她去她妈家接二宝,想让她爱人回来晚上接大宝放学。结果她爱人说她婆婆身体有些不舒服,让她留二宝一人在家,再去接大宝。
我看出她当时有些生气,但还是答应自己去接儿子。其实那天上班时她有些发烧,下午在办公桌上趴了两节课。后来她去接儿子的时候,应该是又被雨凉着了,所以夜里发烧的厉害。
夜里吃过药,第二天接着上班。刚好第二天单位有检查,她跟着忙上忙下一天没有休息好,当天夜里又开始腰疼。第二天下班,我和同事去医院看她,她一个人在医院住着。她爱人说盆腔积液没事,输几天液就好。她婆婆头晕,离不开人。
你说说,就这样的男人要不要有啥用?更可恶的是,习妍住院三天她爱人直到出院时才来,还不住的埋怨她非得调到这个学校干啥。在原来老家的学校上班不是一样吗?病都是她自己愿意找的。
你知道吗?当习妍和我说起这事的时候,我真想让她离婚,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你说是不是?可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说是说,但是不能干那缺德的事呀!”班少霞再说起习妍的事,还是一股义愤填膺的状态。
“习妍好面子,她肯把这些事告诉你们,心里一定是委屈极了,实在忍不了才说的。”沈晓鸥了解习妍,宁肯自己哭,也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活在世上,谁在笑话谁,在内心无从承受的时候已经不重要,因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沈晓鸥心疼这个小妹,想一想在火车上和自己说话时的风轻云淡,那是委屈撑大的内心,那是自己为自己搭建起的心灵城堡,护自己周全,世界才是安宁的。
“这次培训习妍为啥要出来,两个孩子怎么办?”故事不同,答案也不同,沈晓鸥向班少霞问出同样的问题。
“据习妍说,她住院时,她婆婆身体并没有多严重。出院后,她爱人要求她回去探望婆婆。她进院前听见婆婆和别人说话聊天声音洪亮的很,习妍进屋后,婆婆虚情假意询问她身体情况,询问孙子孙女,说话间躺在炕上说头晕,不舒服。婆婆说想吃手擀面,她爱人让习妍去做。
习妍心里憋着一口气,自己刚从医院回来,除了爸妈接送两个孩子,婆家没有一个人探望自己,包括爱人。自己还傻傻的愿意接受爱人的建议看望婆婆,自己努力的照顾着婆婆和爱人的情绪,可是谁照顾过自己的情绪和感受。无边的委屈瞬间喷涌而至,习妍的心被咸咸的苦苦的海水包围,逃离,马上逃离这个家。
习妍转个圈,扯谎说,儿子老师来电话,让她去学校一趟,她顺势从老家回到城里。她说那是她第一次没有按照爱人的要求去做,因为她心里不舒服,心有凉意。一旦人心被伤透,关系就很难再恢复。后来,听说有外出培训的事,学校想安排她,以为她会离不开,没想到她愿意出来。”
班少霞告诉的所有事和习妍说的完全不同,外人没必要诋毁她的家人,希望她能够就此为自己活,不必太累,也不必对自己有太多苛求。
人无完人,任你做到何种程度,也不能让所有人满意。与其那样委屈自己,不如开心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