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根下的人》(下12一1)

      金秋十月,太阳高照。黄河岸边最大的特点。就是风沙大。利用黄河水浇地方便。农民看到这块土地的特点,每年只种花生、棉花、豆类等农作物。大民看到去年种的棉花因雨水多。棉花采收的成色不好,各家棉花堆积如山很难出售,种花生的农户平均种十几亩地,每户收入一般都达到八千到一万不等,大民也不例外,今年与大多数人家一样,将十几亩地都种上了花生,眼看到了花生收获的季节,叶子渐渐变黄,他挖一窝花生看到各个颗粒饱满丰收在望,只看到路上的行人不断,这几天妇女们在家,准备着各自的装花生的编织袋。大民的老婆阿莲在家忙个不停,做饭、洗衣服、缝补编织袋子。

        大民挖岀花生蔓子,已经三、四天,地里花生蔓子已干。他开着三轮农用摩托车,不停地由地里拉回花生蔓。院子已经堆放两大堆花生蔓子,阿莲也忙里忙外,拿起钗与丈夫将花生蔓卸下并搂起,秋收季节,是农民最忙碌的时候。阿莲心里犯急,忙得无头无序,她一会儿剥剥棉花,一会儿喂两头大猪、五只羊。儿子毛豆在百合庄的村办学校上学,现已升级为三年级,儿子上学一来,在班上是前几名学生。为孩子的学习很少操心,只要让一日两餐让孩子吃饱,每年一到农忙时,她将孩子交给婆婆,让她管两个孩子吃住,女儿小名为大豆,儿子小名为毛豆。大民一心为那十几亩地耕种奔忙,如上肥浇地,由他一人独自承担,到了农忙时阿莲也上手一起干。每年收花生时,经常伴有霜降,这时候天气开始渐渐变冷。黄河滩的风大,冷风直往腰间钻,每年农历十月的季节,也是最忙的季节,特别是前巷与后巷子人越外的忙,更别说平时出工慢,干什么都说还早的进喜。今天早早也给三轮车充足了气。进喜身体一直很不好,因糖尿病长年吃药,可老婆秀英干起活来不要命,她为人诚实,能够体贴老公,不论是干农活,总是自己抢着干,秀英心疼自己的丈夫进喜。后来有一段儿时间发现丈夫只能吃饭不见胖,反而一直消瘦,秀英不断催促进喜去医院检查,去医院检查出是糖尿病已到中度。从这开始,秀英才引起重视,她在吃饭上听从医生的嘱咐,少吃含糖量高的食物。多吃乔面,她做饭时,一直为老公着想,只要进喜的身体能有好转,她秀英吃什么都无所谓。近几天,家家户户的男女老少都在忙花生。都在自个的地里忙。花嫂子这天也行动起来,早早叫醒了老赵,花嫂子说:“老赵,你这老鬼也不看看巷子里的人都忙啥呢?你活糊涂了,庄稼人不操心,反而啥亊都让我这老婆娘操心。她便催促起老赵,快点拉上工具,和我一起去三百八步地里出花生,老赵也不敢磨蹭,三下五除二将工具迅速装上车,并在车辕上帮上防晒罩子,并给老婆放上了坐垫。坐上车发动起三轮摩托车准备发出,车子颠簸了几下,差一点将老婆甩下车去,花伸手紧抓车身,慢慢移正坐稳时,她朝老赵结实的后背,狠狠地砸了两拳。嘴里还在嘀咕着:“你不想要老娘,就说一声,别在暗地里捣鬼。”随后车子一溜烟地去追进喜的车。花嫂子喊着秀英,“听说这几天花生蔓子都被霜打了。”秀英回答:“赶快将花生收拾到家,放在院子随时摊开晒晒。”花嫂说:“岀花生这一阶段,是农户最忙的时候,还要去摘棉花,花生赶前不赶晚,收拾太晚了,担心花生卖不上个好价钱。秀英,你外面的亲戚多,有好买主时,随时说一声,能捎多少是多少,嫂子不会亏待你的。联系上客商时,给嫂子说一声。今天将花生蔓拉到家,抽空可以摘下花生。” 秀英说:“花嫂子没问题,一步近邻的哪能不管呢,”花嫂子向秀英一边招手,一边说:“还是弟媳妇人好,还能看到嫂子的落怜,”眼看便到了地里,花嫂子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花生地。她想到今年村里的人都种花生,她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么多的花生向哪里去卖呀。

        老赵将车停到了地头,他只感觉冷风直往腰里钻,老赵松了一下腰带,将腰带紧紧的裹了一遍,这时感觉暖和多了。花嫂子到了地里,干劲十足,甩开膀子大干了起来。她拿着五个带刺的工具一挖一窝,老赵说:“你慢点,七八亩花生,像你那样干一天就干不动了,花嫂子哼了一声,“你别小瞧人,老娘是干大的,不是绣花针枕头,”老赵说:“我是心疼老婆才这样说一句,你能听懂人话吗?”花嫂子这时有点生气,拿起一窝花生蔓向老赵扔去,老赵只感觉冰冷的的土,顺着脖子往下灌。他向老婆方向瞪了一眼,抖了抖身上的土,继续干着活来。花嫂子从心里还是喜欢眼前这憨厚老实的男人,为自己的任性,为自己的坏脾气,吃了不少的哑巴亏。花嫂子在人前总给老赵。长足了脸面,他从生活中,是离不开与自己同甘共苦几十年的男人,他为孩子们撑起了这片天。老赵认为人一生短暂。坏与好都是过活,他想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他老赵这辈子就要打光棍儿了。他心里的苦水,都来源于兄弟多家穷,爹妈老实。父母并没有错,就是喝冷水也将儿女养大了。

        大民与阿莲他俩行动比别人早了两天。他俩已经将地理出的花生,全部拉回家中。大民知道商家赚钱的时机,时间就是效益,时间就是金钱。他与阿莲早早行动,是阿莲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阿莲说:“今年,黄河滩到处都种的花生,现在是市场经济,他也知道物以稀为贵,大民说:“物离乡贵人离乡贱,”大民望着满院堆积如山的花生蔓,今年又是大丰收,他不断地用钗翻动着花生,他知道粮食与花生最怕发霉,要勤翻勤晾晒。趁着今天的好天气,及时将花生装到袋子里。他每天除了晾晒还是晾晒,心里盘算着,花生要去哪里销售。往年花生不多,销售时多跑几处找门路。有的在家等上门来收购,他知道一般上门收购的价格都偏低。农民们都想卖个好价钱,农民靠种庄稼致富太难了。

        大民与阿莲,经过一个多月的摘、晾晒、反复收拾,还雇了三、四人工精心挑选,终于将花生收装入袋,总算让人有喘息的时间。大多数农户都在等待,有商家上门来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也没有合适的价格,有的商家只给四:毛钱。农民辛辛苦苦一场,到头来,只给这个价钱连本钱都不够。

        大民走街串巷,到处打听市场的行情,只有一个消息,今年各地的花生大丰收。花生太多泛滥成灾。大民与阿莲也是急的夜夜难入眠,家里开支等这些花生卖后,给孩子上学交学费。大丰收的时候也看不到希望,阿莲只看到大民脸上,多少天来一直愁成一团,甚至心急上火,口舌生疮。也没有食欲,吃饭如嚼蜡一天天消瘦。阿莲担心老公这样下去会生病的。这天晚上睡下,阿莲对大民说:“三叔在太原那里,让他打听一下市场行情,随后大民翻出来三叔的电话,顺手拨通电话,三叔一看是侄子大民的电话,忙说有什么事儿。家里哥嫂身体都好吗?大民连忙应对“都好,三叔,你最近身体好吗?”接着大民向三叔说明,今年家乡的花生滞销,收购价格很低。”三叔听到侄子的所说的内容,他心里犯煎熬,并回答道,“明天,我去太原市场问问花生的收购价格,”大民说:“谢谢三叔,我在家等你的消息。”便挂断了电话,大民与阿莲一下子心里轻松了许多啊,阿莲看一看老公,她说了一句玩笑话,“看把我的能人,为了花生都愁成了肉疙瘩。”大民知道阿莲挑逗自己,随着也笑了一声,大民催着阿莲快睡吧。三叔有好消息的话,联系好司机就行动。大民与阿莲,只有这个晚上,才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一大早,电话铃响了,大民急忙拿起手机接,三叔说:“我大清早去了粮食收购市场,跑了好几个市场,经过三番五次地打听,得到了一个平均价格,花生一般都在每斤为1.5元到1.6元不等,针对花生的品相看后给价。”阿莲听到后,用手拍打着大民的肩膀,好消息呀,阿莲走进厨房,去收拾早饭。先点着灶火,再添了两勺水,将馍馍放进锅屉上,先去后院拔了两个白萝卜,开始切菜。她一边干活一边叮嘱大民,箱子底下的钱夹子有八百元现金,让他拿上揣进兜里面。这时,大民联系坡上的大货车司机贾师,有时间吗?我要去山西太原拉十吨的货物,具体是带皮儿花生,车主贾师满口答应。大民说:“等到花生卖后再给你付车费,贾师满口应称,“行”“行”“行,”这些都好说。大民听老杨说话爽快,大民回答道:“那就一言为定,”他让阿莲准备岀门的漱洗用具及衣服,阿莲动作快速收拾停当。贾师听到消息后,心急火燎地给自己货车刮上拖斗,变成加长五吨的货车。贾师临行时老婆将一件灰色的棉大衣,让老杨带上,因路途遥远,贾师做好充分的准备,将工具箱翻了几遍,路上能用到的常用工具都带上,防止万一,这也是一个经常出门外的大货车司机必须做到的,司机应做好临行前的一切准备工作,贾师告别了老婆,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经过两个坡一个是安仁坡和朝邑坡,便到了百合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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