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每个村,每个红白事情场,都有这样的人。
老房子,北面临街,南面是城中村的住户。紧挨着楼的只有两家人,每家的院子里,尽可能的盖了很多的房子,七高八低的极不协调。西边那户,在能并排放两辆车的东西向的巷子里搭起了帐篷,摆几张桌子,门上贴了红色对联。
周日晚上的例会是七点,我俩六点半下楼,到二楼时已经听到了一个中气充沛的男性的厉吼。
出楼门,借着悬在棚顶的昏黄灯泡,看见有几个人在清扫,能听见空酒瓶子的咣当相击声,还有浓浊的酒气混合着一丝烟气。在棚的东边,一个中年男性对着一个坐在绿色铁门前的麻石长阶上的男人吼着。
“快点走,再不走,就叫人把你抬着扔了。”
石阶上的男人看不出年龄,低着凌乱的头,满脸的胡子,眼睛看着自己的脚面儿,浅色皱巴巴的上衣,领口敞开,箕坐石上,右腿略屈长伸,脚上拎着底部已经开裂的拖鞋,右臂平放在右膝上,右腕回勾,右手拎着半瓶啤酒,左臂放在曲起的左膝上。灰蓝色的裤子侧面上布满了泥。嘴内低声嘟囔着什么。
“你走不走!”又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