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子游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想说话的。
看过一句话,小时候,努力地学会说话,现在长大了,却学着如何闭嘴。
成家立业以后,这种不想说话的感觉时常涌入心头。
有时候不是不想说,而是满肚子的话很想说,却找不到人去说,即使偶尔有人听你说,听多了,对方也烦了乏了,自己知趣也就不说了。
不说,不想说,是不同的意思,不说是真的说不出,不想说,是肚子里有话,却无人可说。
以前的我,满肚子的话,在现实世界找不到人说,就去网络里说,QQ空间、微博、只要能说上话的地方,我都想要去表达。
如今,我却不想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去说,QQ不聊了,微信除了工作群响个不停、电话更是懒得打。
我以为就我这样,后来问了几个身边人,大体如此。
同学大力结婚两年了。
大力是一家体制上班,他老婆阿文是个老师。
大力给人感觉不爱说话,和人相处他是话少的一方,话少不是他没有话,而是肚里有话,心里和明镜一样。
阿文是个老师,话不离身,在学校教育完孩子,回家职业习惯,还是还指教他人。
动不动就爱说,在家里总是占理一方,一件小事,她能说出个1、2、3出来。
起初,两口子,男的让着女的,时间久了,也就乏了、倦了。
大力有些受不了了,便开始回嘴了。
大力认为,鞋子没有放到鞋架上、喝完的茶杯忘记洗了、家里不一定天天要干净得像样品房一样,这些都是小事,有啥计较的。
阿文则不同意,家事住得要干净,一个不注意细节的人,就是邋遢、懒散的表现。
吵着吵着就变了味,本来是锅碗瓢盆的事情,后来演变成了对方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自己的家庭。
事情还得从结婚吃酒开始,同样是办酒席,有的人家欢欢喜喜,有的人家外面热闹,里面包含浪涌。
同样是吃饭,大力认为阿文父母不热情,对大力不热情就算了,也就忍了,关键是,自己父母来了,还是一个样,吊着个脸,像欠了她家钱一样。
这就让阿力不开心了,原本以为阿文的父母就是天生一副冷脸,没想到,阿文家亲戚来了,阿文父母就上前打招呼,喝酒、聊天,一团和气。
这就让大力心里不舒服,生闷气,联想到自己来到异地打拼,好不容易混了个体制,家里也没啥钱,没能力资助,后来经人相亲,相中了当地一位姑娘,就是后来的阿文,来这里受了气,还没好脸色。
阿文闺蜜偶尔炫耀,哪里旅游,哪里吃饭,买了什么车,其实阿文倒不是过于物质,只是身边总有人有意无意地炫耀,心里总归有些落差。
回到家后,再看到乱放的鞋子、随手丢在沙发上的袜子,和说了无数次依然邋遢的习惯。
阿文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瞎了眼,下嫁了。
越想越气,越气越冲,心里堵着,脸就僵着,话也重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想到刘震云的小说《一句顶一万句》里说道:“一个人的孤独不是孤独,一个人找另一个人,一句话找另一句话,才是真正的孤独。”
话,一旦成了人与人唯一沟通的东西,寻找和孤独便伴随一生。心灵的疲惫和生命的颓废,以及无边无际的茫然和累,便如影随形地产生了。 由此,我们忽然发现,中国人为什么活得这么累。 这种累,犹如漫漫长夜,磨砺着我们的神经祖祖辈辈。
每个人都在等那句话,等到了即使吃再多的苦,心里也踏实,当一个人开始不说话了,有时并不代表他成熟了,只不过他累了,累得不想再说,也就无所谓表达,直到遇到一个契机、碰巧一个人,把几年沉默的话全部都说了。
每个人都很难理解另一个人,不同的角度、教育背景、经历,很难做到设身处地去考虑对方,所以期待别人理解自己是很难的,倒不如放开包袱,轻松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