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时候和一老友闲聊了会儿,老友比我小一届,今年刚考入国内的一所名牌大学,却因没能达到她的心之所想而一直心有不甘。两句打头,老友便叹惋她在大学时遇到的种种窘境,生活好像是来的不太如意,我也在只能勉强应答,却不知如何安慰。
和老友的相识怕是有五六年之久,五六年时间的打磨,让曾经相隔甚近的彼此渐渐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轨道。兴许是这些年的浑浑噩噩,无动于衷,我考入了省内一所并不知名的大学。她忍着压力与痛楚,一路荆棘地踏入了国内排名前十的高校。曾经交心的彼此也因各自的琐事只偶尔在夜半互侃两句。
“寒假约不约,我想去初中看看”
“我不太想去”
“为什么,那里是我们认识的地方啊,你是因为不愿意想起曾经的青春,不愿意回头看留下的伤痕吗?”
“算是吧,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头看来时的路”
“我现在很矛盾啊,以前的自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活成了什么样子”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感受的”
“是很多人都是这样吗?”
“很多人都无法感同身受,但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感受,程度是一个无法比较的量,几乎没有谁经过这几年还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想要的还没到手,这就是你必须前进的理由。”
她发来一个思考的表情,“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境,或相似,但却无法切身体会,时隔多年,我终于愿意承认这一点,没有例外。”
这是我和她的聊天内容,曾经我也这么固执的认为,认为自己的经历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可经过这么多年的山山水水,兜兜转转,我发现独特的根本不是你所经历的事件本身,而在于你对待事件的看法。那些年我曾一度将能稍微理解我的感受的人奉为知己,以为他们和我有着完全相同的经历,而只要我们以相同的姿势阅读,就能彼此获得安慰。后来我发现感同身受从不是一个衡量标准,也不是一个界限,我们应当在意的不是我们是否曾经互相懂得,而是那些年抱着严寒互相取藉的温暖。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老家下了雪,不过倒是迎来几天不错的艳阳天,依偎着二楼的走廊,并不感觉寒冷。冰雪还没完全消融在远处的河流与田野之中,一切静穆地很美好。阳光正好,一抬起头,就能触摸到阳光,我想如果恰巧这个时候你也在看,我们感受到的应该是同样的温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