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屋内的撕纸声、家人的脚步声、儿子的呼吸声,全部向我的耳中传来。从厚重的棉被内探出头来,看着手机屏幕上一个个跳动的字符,我的内心瞬间有了力量。
眼睛疲惫的合上了又睁开,意志力催促着自己不能睡去。虽然困意满满,但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
今日白天带大宝回家探望摔伤的老爸,自上周看望老人家后,已是第二个周末再次回到家乡。
老爸自摔伤后,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隔了一个星期后,见到他,精神抖擞,一早便坐在家门口的阳台上,晒着太阳在整理蔬菜,看来,恢复的不错。
见我带大宝回来看他,走到他的面前,一脸的开心。
这时候见到儿女、儿孙,对于快六十岁的父亲来说,是欣慰无比的。
中午妈妈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我陪老爸小酌了一杯。喝的还是前几个月我给他买的几箱白酒。老爸喝了大半辈子的白酒,几乎顿顿要有酒喝。上了年龄后,自己相对克制一些了。用他的话说,每顿的酒量不超过三两,烟也比平时抽的少一些。现在的他,更多的是愿意去走几公里路、去田地里劳作、每天看书学习,也懂得养生了。
对于老年的父亲来说,是一种身体、精神和心灵上的获得,受益良多。
在与老爸喝酒的过程中,我不禁感叹岁月的流逝。
从我十七八岁时,在他的影响下,初尝酒滋味。到如今,他的头发掉落的稀疏,进入花甲之年。一大半的时光过去了,而我们父女俩依然在一起把酒言欢,当歌,谈人情冷暖。不知以后,还剩下多少的时光,让我们有幸这样。
再过几年,我也即将迈上不惑之年。
《论语·为政》:“四十而不惑。”说人到了40岁,社会经验增多,遇事能辨是非。不再疑惑。后称40岁为“不惑之年”。
而我呢?发现自己早已在三十岁的年龄,进入了不惑之年。是我成熟的太早,还是经历的太多?也许,连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被岁月温柔了,还是被岁月洗礼了。
唯一能确定的是在岁月的长河中,我成长了。
这中间有过眼泪、欣喜、彷徨、无奈、压抑、愤怒,有过拼搏、对希望的追求、对知识的存储,对生命的渴望……
我活得既真实又梦幻,怀揣着一颗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的姿态,在生活的道路上前行着。既像一只慢慢爬行的蜗牛,又像一匹驰骋在大好河山里的千里马。
我活得既理性又感性。理性的让自己,不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更愿意相信那些看的到、拿的到、体会到的人和事;感性,让我从懵懂的少年,进入了情窦初开、善良纯真,温良贤淑,母性为一体的世界。
我想跨出当下,迈向远方,获得肉体、精神上的新生和自由,而这一切,离我又是多么的遥远。我只能和现实妥协,理想的生活,在现实面前终究显得有些不切实际和格格不入,劝慰自己还是安于当下吧,因为有责任和义务,对亲人付出自己的真心,养育和照顾。
当某一天,卸下半身的包袱,褪去一身的骄傲、繁华,留下的是一抹夕阳,和风沙一样的骨灰。知天命,早已渗透到骨髓,时间长短,终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