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白马寺前莲花湖畔
一个看起来文人模样的白衫配冠的男子,手里提着一壶清酒,踉踉跄跄的沿着柳堤走着。微红的脸颊给原本清俊的面貌平添了几分韵味,惹得路过的乘凉的姑娘们都偷偷的多看了几眼。盛夏,湖畔乘凉的人不少但看到他醉醺醺的样子没人敢上前来,结果他身边倒是空了一大片的地方。
他寻了个地方,靠树席地坐下,喃喃道“杜甫啊杜甫,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争着个天下第一个,我早就跟你说自古以来就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非说我是个异类坏了这个规矩,可我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什么第一啊!”男子苦笑了一声灌了一大口酒,忽然站起身大笑道“既然你想要这个第一我给你就是了!”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说完他的身影就模糊在风里。书香人士都知他便是那诗文独占文坛鳌头的李白,儒家集大成者,却一身烟火气。
千里外江南道竹屋中
一俊年手捧诗书端坐于竹窗前,屋内案几上摆着熏香,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被整理的井然有序,窗外风摇树枝,传来几声莺啼。俊年放下书,端起一杯香茗,抿了一口,轻笑道“李白,不是我要跟你争,这第一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他就是杜甫,诗文走的是人间,身上集的是世间千万户的人间气。俊年起身向屋外走去,开始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要大过先前一步,最后疾步如风,风中有大笑。
长江边上望夫石旁望夫石对岸
白衣书生依然背手拎着一壶酒,漠然看看对岸已经到耒的江南俊年,说“你我非得争这所谓的天下第一的名头吗”,杜甫并不看他说“来都来了就不要再说这些了,我记得你可是从来不那么婆婆妈妈的啊!”如果有人在场就会发现两人隔着有一条江说话,旁人听不到,但他们彼此却好像听得到。
李白不再说什么,轻轻将手中酒壶放在望夫石旁。左脚一脚踏在石崖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向对岸疾射而去。临近对岸李白左手探出一掌,儒家白色浩然之气附在体表,杜甫双臂瞬间交叉在胸前,民间的烟火气也外放出体外。两者相触,却意外的没有什么惊天的声势,只是杜甫向后退了百丈,但瞬间,杜甫却又以不输李白先前的速度疾奔而回,右手成拳,砸向李白的掌心又将其砸回对岸。
李白站定身形,拿起那壶酒一饮而尽将酒壶丢进了江里,说到“从此你我就两清了”,杜甫邹了邹眉头,一句话都没说。
酒壶落入江水的刹那,两人一同跃起,互换一拳。李白以以往所做诗文化气这种伤及根本的做法,凝聚了天上的天象,大笑道“既然你想打,我就陪你打个痛快”,说毕朝天一拜喝了声“九天之上方雷动,一动人间”,一道碗口粗白色雷电奔向杜甫。杜甫想都没想同样燃烧了以往的诗文,凝百里人家的烟火气为一方画卷,画上有山有水有人家集市,后人称其为清明上河图,铺于头顶上方,将雷电挡于画卷外。白色雷电消散之际,李白又口吐真言“二诛妖邪”一道比先前粗了两倍的紫色雷电瞬间击散了画卷上的不少景物,杜甫脸色有些惨白,不过他知道还有一道雷。李白还未等第二道雷完全消散,就响起了第三声“三灭神佛”。真言刚落,一道很细的金色雷电游走而下,杜甫强提了一口气,将画卷缩小到手掌大小,两者相撞,一股强烈的金光激荡着黄色的气息向四周扩散而去,李白和杜甫同时吐了一口血换了一口气。谁都没有说一个字。杜甫看着李白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阴翳。他突然单纯的出拳冲向李白,每次两者都向后退去,但杜甫却每次都被打飞向不同的方向。不知道打了有几百次,最后一下,杜甫落下盘膝而坐,两人都在等这个换气的机会。不过,每次都示弱的杜甫就是在等这个机会比李白早换气结束一丝的时间。在那一瞬间杜甫升起了一座人间大阵,而李白刚好就站在大阵中心。
四周的景物渐渐变换,不再是水环山绕而是变成了一座小镇的景象,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小镇但却是那么真实。李白站在小镇的一条大街上,看着路边卖豆腐,卖珠钗,卖胭脂的叫卖声,看着举着糖葫芦到处跑的稚童,开始慢慢沿街走着。他走到一个酒楼前看见一个身着破烂的乞丐正在被酒保驱赶着,便在路边买了几个热包子拿了过去,阻止了酒保的驱赶将包子递了过去,乞丐抬头看了一眼,李白才发现原来是个女子,而且那女子的眸子让他觉得很亲切。乞丐拿过包子点头道了声谢谢就匆忙转身跑开了,李白在后面慢慢跟上,走进了城隍庙后面的小巷子内,转过一个拐角,看到一个废弃的房屋,仪门上面还贴有封条。女乞丐回头看了看身后,拨开墙边堆放的稻草身子一闪就没了人影,,李白走过去发现原来墙上早已被人砸出了一个洞,想必就是那女乞丐做的。李白笑了笑一跃进了院子,站在窗外,看着女子将一个包子吃了,脸上露出暖心的微笑抱起一个嗷嗷待哺孩子,给孩子喂奶。他别过头去,听到女子说,孩子,今天有好吃的了,娘能让你吃得饱了。说完女子低下头,看着吃奶的孩子竟哭了起来。李白就这么在外面站着,直到女子抱着吃饱睡着的孩子走了出去,他依旧跟在后面,一路走着。在一家家庭情况还算不错的大门前,女子停了下来,她将孩子放在偏门旁,最后用手抚摸了一下孩子有些瘦但却异常白皙的脸,敲响了房门躲到了一边。一个年龄不小的管家打开偏门,向外看了看没什么人低头却看见一个躺在襁褓中的婴儿,他赶紧弯腰抱起婴儿向外走去左右看了好大一会却没见一个人,管家看着已经张开眼睛的小家伙,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就有些不舍的再放下。当管家打开门的那一刻李白就抬头看门上匾额,上面写着李府,瞬间,李白心里一颤,四面八方不少黄色的人间气就开始向他体内涌去。这时李白才知道原来这座阵法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剥离他体内的气机,而是给他灌注不同的人间气,企图让他的身体成为两股气机的战场,到时候就算他不死,体内也是早已斑驳不堪。但他奇怪的是,杜甫被打落地时是如何种下气机布置大阵而不让自己看出来的。不过,此刻他已经顾不得了,淡黄色的气还在不断灌注,李白面色一红跪下吐了一口血。
阵外的杜甫看不到阵内由心而生的幻想,只能看到李白跪地吐了一口血,他知道李白心境已经不稳,便加速了阵法,黄色气机运转更快,景物也加速变换,李白就跪在原地看着女乞丐受各种委屈却还是总会去李府想看他一眼,直至李府搬去长安。李白强行燃烧着诗文抵御人间气,加之先前的打斗,体内已经没了多少气机,杜甫也好不到哪去,就算先前有所保留,不过为了支持大阵此刻也已是强弩之末。
李白,跪着看见所有的事情,他哭了,像一个孩子一样,不顾嘴角还流着血。当他最后看见女子在大雪中死去的时候还是衣不蔽体样子,他双眼猩红,发髻砰然断裂,披头散发的他一瞬间由儒道入霸道,体内斑驳的气机全被他强行压缩进霸气中。瞬间将所有气机外放,杀了镇上所有的人。没有人,何来人间气,大阵破,方圆十里山头皆平。
杜甫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体内毫无气机不说,以后还有没有都不好说。李白,全身浴血,强撑着站在那,踉跄的走到杜甫身边,“你赢了”,杜甫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你不用觉得是我可怜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如果我不是最后由儒入霸,这时候说不定已经死了,所以,恭喜你,你赢了。”说完,李白转身向山下走去,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回头对杜甫说“虽然你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杜甫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李白继续走着,继而大笑,口中诵着他的新作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