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李子可真好吃,脆嫩脆嫩的,清甜又爽口。吃到最后都没有渣。本来以为拿多了,现在才觉得拿太少了。怪不得引得村里新一代先锋骨干特意“排兵布阵”的进行“军事进攻”。它可太值得了。
唉,后来的后来才知道,那棵优质的小李子树已经凶多吉少了呀。
它自己优秀没错,但不能拖累旁边的两个伙伴(禾稻、菜苗)呀。这跟自古以来说的怀璧其罪有点相似之处。
城里猛一听到乡下孩子可能最先想到的就是上山爬树,下河摸鱼。不不不,这绝对是美化的。
“爸爸,这山好高呀。”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石头阶梯,小李辞感觉有点发晕。“爸爸,还有多久才到呀?”
朱家坤默,“要不是拖着你,我老早就到了。”这话到底没说出口。
而是说道:“我先上去,你后面跟着来吧。”
她上下看看,除了他们父女两,其他人一个都没有。小心脏有点慌慌的。“我有点害怕。”
“咬咬牙就到了。”说罢转身抬脚就走的时候好像又不经意的说“你不是说要对我好吗?从现在开始锻炼吧。”。
心想:她应该不会哭闹吧?
小李辞到底坚强的爬上山了。“哇,爸爸,这里好高呀。”才上到顶,一阵清冽的风迎了过来,整个人瞬间醒神。
呼呼的大风从山坳吹来,吹得棕树都得弯腰低头。沙沙啦啦地一边倒,风力小一点时又马上挺直起来。
大风从东边的山坳吹像南方山坳,狂风呼啸而过时好似能把草木连根吹起,自有一股天地任我啸的狂傲气势。
小李辞被吹得东倒西歪的,傻呵呵的直乐。
这座山在村里算得上数一数二高了。山虽高,砍树却半点没耽误。除了半山腰往下来的这点儿五年左右的年轻树木,腰往上延到山后面,也是同样的情况。所以,应该叫秃顶山才贴切。
据说,是村里祖辈从开始陆陆续续的沿着每座山脚开荒种地,没办法,周围全是凹山,总不能上山顶种地,水流经的地方是珍贵的农田,一家人全的米饭就指着那几亩水田了。
也幸好现在家里慢慢的没以前困难了。要以前,还得耕种别人家的水田,每年收粮得给别家交租粮后剩下的才是自家的。
现在看眼前这里,当初依势而开的荒地经过几代的耕种,已经是土质松软的熟地了。一块块大大小小的黄土地,连角落里只能种几棵玉米树的都被妈妈在后面给开垦出来了。妈妈估计觉得:再小也是地呀。种下去总会有收获。
可是,一锄头下去,好费劲呀!手都被震麻了。
“爸爸,我要做口哨,呐,这个抽出来,用刀削一削,可以吹响的哦。”
朱家坤看了她手上的一小截绿条,由着她折腾。
“爸爸,这个花生长出来啦。”看到被石头压住的地方长了个白白胖胖的小牙,这石头还挺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把石头搬开了。头的那端是个大大的花生米,这个花生米已经长出来长长的嫩牙。
只是,要怎么还原呢?它还要长呢?
小李辞双手满是泥土,知道的还以为她干了多少活呢!
她蹲着那个地方已经半天没挪动一下了,要拔的草还长在那儿。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朱家坤叹:这小家伙就是来捣蛋的。
幸好这边背山,太阳没那么烈,风吹的也够劲。
“你看看人家肉丸,人家都可以帮大人挑肥施粪了。你再想想你姐姐,她跟你大的时候家里家外活计一把抓。”
小李辞顶着一头乱发手足无措的傻呆在地头。
“捣蛋鬼,走吧,回去了。”
“爸爸,不要给我取外号,我不喜欢。”
“爸爸,我长大就好了。人家现在还小嘛……你看,我都陪你一天了,我还能陪你说话解闷呢。所以,爸爸,有我在,是不是很开心。”上山沉重,下山就容易多啦。小李辞满血复活,噔噔噔的就下到一大截,一点都看不出刚刚焉哒哒的模样。
“……谢谢你。”
李辞小手一挥,“爸爸,不用谢。”两腿又跑开了,“爸爸,走快点。妈妈在家做好饭等我们了。”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
“爸爸,我们下午回镇上的家吗?”
“爸爸,那座山下的李子好好吃。”
“那是别人家的。你吃过?”
“我家为什么就没有。”
……问你爷爷。
“爸爸,我会怕竹子啦。爬得可快了,咻的一下就上去了。我还会一下从这棵转到那棵,再转到那棵,可以一直转一直转哦。”
“……不要摔了。”
“才不会,我爬的可好了,他们都比不过我。”
“爸爸,为什么我们家没有竹林,别人家都有。”
“噢,我们家只有几棵竹子,长得比较偏僻。”
“爸爸,他们都在竹林那里用绳子荡秋千。我绑的老是会掉下来。可是我好想荡秋千。”
朱家坤:“……”想当没听见。“你多试几次。”
“爸爸,上一次考试我考得比我的同桌小丽还高分,可是,为什么老师奖励了小丽本子,却没有奖励我。”
“本子咱家有,爸爸给你。”
“我可以和老师说说吗?”
“最好不要。”
“为什么?”
心想:老师小心眼怎么办?但不能这样和女儿说,“那你下次就考更高分,考到大家都知道你比别人高分。”
“啊,可是……可是好难呀。”
“半斤八两的咱就不要计较啦。”
“要么努力到别人都无法忽视掉你的光芒,要么普通的沉默。选一个?”
“爸爸,你选的那个呀?”
“我,这两个都不是。”
“我给的这两个选择是基于你目前的情况而定的。以后遇到其他的事情可能又会不一样。”
李辞往前看时,眼睛瞪时一亮,“爸爸,我看到妈妈啦。妈妈在井边玩水。”
“别乱说,妈妈在洗东西。”
小李辞炮弹一般向井边冲去,只有脆亮的嗓音从风中传来,“哈哈哈哈,我也要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