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女儿成年礼宣誓仪式上的一封信

此文系 【简村夜话】专题推荐,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亲爱的崽崽:下午好!

“崽崽”,我习惯了这么称呼你,不管你多大了,在娘的眼里,你永远是娘的小不点、小尾巴。一眨眼,不经意间你就长大了。你是我和你父亲最精美的杰作,你拥有父亲理科男惯有的睿智头脑,又有你娘文科女所具有的感性细腻思维。清秀白皙的面容,亭亭玉立的身段。青春多美妙!看到你长大成人了,娘别提多开心。

当我敲下这些爱的文字时,已是满满的激动;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意味着你已长大成人了!真该感谢你们中学针对高三学子举行的这项“十八岁成人礼宣誓仪式”活动,让我有机会和你进行一场深刻的交流。我虽无法亲临现场,但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无论你走多远。尽管你不到十八周岁,甚至还未满十七周岁,因为你提早入学,你比你的绝大部分同学都要小,但今天的宣誓仪式之后,意味着你已步入成人阶段。

在我的记忆中,外表柔弱的崽崽是坚强上进的。还记得在老家机关幼儿园上学的情形吗?估计你一定忘了,刚入幼儿园时,你哭了整整一个星期。刚入园的那个星期,我和外婆一起把你送到学校,当我们要离开校园时,你怕小朋友笑话你,你强忍住眼泪,装着一副坚强无所畏惧的样子,摇摇你的小手说着再见,并示意我们离开, 当我们真的转身离开迈出校门的一刹那间,你不断地扭过头来向我们张望,满脸早已是泪花,嘴里却决绝地说着:拜拜!用小手向我们摇了摇。尽管我们心都碎了,一万个不舍得,但崽崽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娘要舍得、要放手让你学本领,别怪娘狠心。从此娘就清楚崽崽其实是个好强、不甘示弱的孩子。

小学六年,崽崽非常努力,而且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你比娘放学早, 每次你见我没有回家,大门紧锁。你就把作业从书包里掏出来,放在家门前的地板上,跪在楼梯口,一笔一划认真地做作业,作业做完的话,爱画画的你就随便找张纸出来,在楼梯口画简笔画,信手涂鸦,玩得不亦乐乎。你不会像别的孩子那样,看父母不在家,就跑出去疯玩,天黑了或者父母回来了,才匆忙地做作业,像赶任务一样。

你是个乖孩子,每次下班回来看到崽崽跪在楼梯口专心做作业的情景,娘都心疼地快快开门拉你回家,你总是拍拍身上的泥土,欢快地走进家门,全然不觉得那是苦差事,仿佛是件多么怡情的事儿。

小学期间,你迷上了阅读。那几年,买的最多的”玩具“就是课外书了,每天晚上准时8点,我就会叫你到床上歇息去,一来,养身体,二来嘛,养习惯。娘当然知道那么早你睡不着,没有睡意的你,就自觉拿起书翻看起来,久而久之,你迷上了各种各样的书,那些看似随意摆在你床头柜上的书,其实都是娘精心帮你挑选的。娘最为欣慰的就是这件事了,终于把你培养成了”爱书一族“。因为,有句话说:爱书的孩子都不坏,对此,我深信不疑。

小学毕业,崽崽没有令娘失望,以中英数283 分的高分进入娘所在的学校,还顺利拿到了政府的1000元奖学金。从此,我们娘两一起早出晚归。那时,我常常跟你说,要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初中之后,你就该上高中去住宿了,到那时,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你总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后来,我看过你写的作文,就把娘说的这一段话写进文章里去了,料想崽崽也舍不得离开娘吧。

进入初中,由于科目突然增加了,崽崽有些不适应,在学习上常常是顾此失彼,语文上来了,数学又掉下去了,跷跷板效应常而有之。娘常常着急,生怕你考不上重点高中。说到这,你真该怀有一颗永久感恩的心,无论是英语老师娇姐、还是你所声称的”老大“——语文老师陈老师、袁校长以及两任班主任,还是教生物的龚老师,教体育的赵老师,级长刘老师、邹老师等等,尤其是教你数学的蔡华老师,他们都给你倾注了太多太多的心血,成长的路上有恩师的指导,一路走来,你比别的孩子顺畅多了。娘只希望,等你高考后,有闲暇了,抽空来看看你的恩师,也是娘的同事、朋友。娘还要提醒你的是,你该用一辈子惦念的人还有外婆,在你出生的第二天,外婆就来照顾你了,一直到你上小学二年级,以后常抽空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初中毕业,你没有辜负师长们的愿望,你以700多分的高分,顺利考上了市级最好的公办高中。对于刚入高中的你而言,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刚去的那阵子,你每次回来都兴奋地给我们讲学校的种种趣事:饭堂太好了,饭菜便宜又好吃,还有可口的汤,还提供水果呢;宿舍有空调,就是舒服;班主任的儿子和你们同一个班呢;班里有个叫肖×的天才女子,和你竟然是同一个宿舍。她才华出众,她还享有特权,校长特意给自己的进出校门卡给她佩戴,她可以来去自由。美国的麻省理工学院录取她了呢,但她没有选择出国就读,她希望呆在国内学习与就业;你还跟我说学子们的素质真高,有时放一张一百块钱面值的人民币在图书馆占个位置,再正常不过了,永远不担心钱会丢失……你跟我们有说不完的话。

后来,或许是由于学业任务繁重,抑或是叛逆的年龄段使然,你竟然变得有些许桀骜不驯,你迷上了动漫,甚至要到南城、或者广州去看漫展。因为爱上了日本的动漫,进而你也爱上了日语以及日产的某些物品,甚至嚷着要到日本去看看。

这些都是我不能理解也不能完全接受的东西。娘最担心的莫过于这些混乱的东西会影响你的学业,扰乱你的思想。在最叛逆的时光里,你只想着逃离我们,逃离这个家,要知道,那是娘最困惑的一段日子。你是娘的种子,按理我该理解、接纳你,我尝试着去探寻你的世界,其实也是对我自己来个重新的审视,不是吗?你是我的种子,更是我的影子。虽然你宣称你们的世界是二次元世界,与娘的世界根本不在同一个次元上。

但你是我的骨肉,我相信我能最终理解你,也能接纳你,毕竟,未来是属于你的,是不断发展不断变化的。娘也会与时俱进,跟上你的步伐,不做那个只会束缚儿女的绳索。时代在进步,不断创新不断超越,不断冲破束缚,才是社会前进的动力,否则生命就毫无意义。

娘再唠叨一下,高科技智能手机,能接受许多信息,能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但同时也会分散你不少的精力,别把宝贵的时光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请适时地关闭你的手机,专心地听好每一节,钻研每一道数学题、写好每一篇作文才是你的当务之急。

你是我生命的延续,我们血浓于水,我们是母女又胜似闺蜜,由于代沟,我们又无法方方面面都达成和解。 明年你就要参加高考了,为了你的前途,为了你将来谋生能有个作为资本的台阶,娘会在背后和你一起并肩作战,战胜这漫漫的冰河纪 。娘是从这条独木桥上走过来的人,知晓其中的甜酸苦辣,为了你少走弯路,在这期间,娘有时也会忍不住”唠叨“,也会忍不住脸有怒色。但我会克制自己,保持镇定,并会努力把自己修炼的更优雅一些,让叨叨拿捏地更精准一些,实在怒发冲冠的话,也尽可能用你能接受的语言和你交流,传达我的观点与意见,不会令你感受到战争前浓烈的火药味。

如果周末放假,记得一定要回家,好好休整,才更有精力迎接新的挑战。家,永远是你温馨的港湾。

我们一起努力把这爱的小舟开往碧波荡漾、春暖花开之地吧!

附上老爹交代的一段话:成年,是人生走向成熟的阶段,是相对独立、自由的阶段。希望你能正确处理问题,逐渐规划美好人生。

在你的成人礼上,娘敲下这一个个爱的文字,一句句深情的话语,并把它作为礼物送给崽崽。

                            你忠实的粉丝    娘

(注:此文写于2016年10月8日,于2023年5月30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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