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过了五七了,在不断地担心中顺利地完成了所有的程序,祭拜、烧东西、落葬。老天不断地用乌云吓唬,用闪电警告,但终究是在我们完成了一切,吃最后一顿聚餐时下起了暴雨。母亲心里踏实了,脸上也终于见了笑容。我说她总是烧香拜佛起了作用了,佛祖保佑了,让某些人失望了。
五七前,大伯父被车撞了,住进了医院。表姐打电话告知我此事时,大有幸灾乐祸的感觉。是啊,谁让他在我父亲走的那天到我们家大吵大闹,拍床骂人,咒我们呢?我虽然并没有因此生气,但他如此做实在是有点过分,换了有些人这时候肯定是要说他终是遭了报应了。然而我没有,我是真的没有,同样是如他大吵大闹般并无半点情绪,只是想着是不是该去看看他,如此尴尬的关系,去的时候又说什么?从小我对他是有尊敬的,因为有这份血缘,因为相比父亲其他的兄弟姐妹,至少他没有欺负我们,我考上大学那年他还送了我一口箱子,我始终记得。
去到医院,他躺在病床上,护工在床尾坐着看手机。他倒是没有半分尴尬,做过领导的就是不一样。他说了当天被撞的情形,表示是自己的过错,不怪人家司机等等。末了,跟我说那天自己在我家是太激动了,做的不对,算是跟我道了歉。我并没有记恨,我知道他不是坏人,只是固守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站在自己的角度思忖我们每一个人,他不知道他们家那些公务员事业编甚至领导的人能打通的关系,能随便解决的事情对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是很难做到的,他不知道他口中每月一万的低收入我们普通老百姓是很难达到的,他老了,眼睛也不好了,所以只能看到他近距离的东西,我不能怪他,再说怪有何用呢?是我自己无能,年轻时只贪图自己自由自在,没有好好努力去争取一星半点的权力或关系,以至于看病住院都这么费力。人有取必有舍,其实我自己是不在乎的,生命终有时,活着的时候开心的活,走的时候好好的走,对我便足以,活多久那不重要。
反过来再说,别人用言语欺负你,不痛不痒,你不在意便欺负不到你。但是农村人总是很在意,所以这件事便被当成了一件事。因为一栋楼几乎都是之前自己一个组的人,出出进进总是会问一声,哎呀你父亲这边的亲戚好像来的不多吧等等,我敷衍着,只能敷衍。你跟他们说多了便说不清楚了,跟他们讲道理,你会发现在鸡同鸭讲,认知不同,互不理解。
不管如何,一切暂时告了一个段落,生活慢慢地回到了正常的轨道,希望慢慢地好起来吧,应该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