圪针滩-5
天蒙蒙亮我俩就起来了,这一夜,我俩的身上包上摞包,奇痒难忍。老婆婆也起来了,我俩帮着做早饭,还是玉米面糊糊,没有干的。但是好吃多了,因为里面放了切成小块的红薯。也没有菜,但是甜甜的非常可口。
那老汉和明娃子也回来吃了。饭间我们得知,这村居然也有北京知青!明娃子说:前年有一个女知青嫁到这村,去年生了娃,因为娃太小,她暂时还没分配工作。
早饭后力华付了老婆婆钱和粮票。我们急于去探望那女知青,问明了住址,就告别了这家,去寻那女知青家了。
真不巧,那女知青不在,窑门锁着。玻璃窗也没拉窗帘,窑内摆设一览无余。窑洞不大,还算干净,零散放着些小娃娃的用品。看不出与老乡的住处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靠窗的一个小圆桌,上面铺了一块用白棉线钩织的桌布。
当年很流行钩织窗帘桌布,想来这是主人自己钩织的。这时有上工的老乡路过,问了才知这女知青带着娃进城了。她男人是当地工人,在县城上班,也是因为过十一假日才去团聚的。
我俩带着遗憾离开了那女知青家,往来时的公路上走。昨日黄昏由于劳累没太注意风景,这时才发现,无论是路边还是崖畔上,到处长满了密密匝匝的酸枣棵,果实大多已被人摘走,剩下一些青的小的酸枣挂在枝头,在秋风中摇曳。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儿时唱的歌:酸枣刺,尖又尖,敌人来到黄河边…,看来这歌的词作者当时也曾身临其境。回身望去,山村的下方就是黄河,浑浊的河水哗哗哗地流着。整个山村就建造在河滩的最上方。我又想起那大女娃砸酸枣核的情景,猛然醒悟到这个小山村为什么名叫圪针滩了(陕北把酸枣棵叫枣圪针)。
我俩走上了来时的公路,昨夜的跳蚤害得我俩不时停下来,挠上挠下,有的地方都抓破了。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一座新建的、宏伟的、横跨黄河及两省的大桥,桥这边是陕西省宜川县,桥那边是山西省吉县。我想起了村里那女人说的话,看来就是这座大桥改变了圪针滩摆渡人的生活。
由于是假日,再没看到有汽车经过,搭车的希望落空。又走了一段,还没见到瀑布的影子,迎面碰到几个老乡一问,回答说顺着响声走就到了。响声?细一听真的有!远处传来隆隆的像是从极远的天边传来的雷声。我俩加快了脚步。
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变得震天动地,我们终于见到了那气势磅礴、震撼人心的自然景观,见到了那古往今来被无数诗人描绘得气象万千的壶口大瀑布。我怀着敬畏之心,与好友迎着初升的太阳向瀑布近前奔去。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