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东野圭吾在《白夜行》中的一句话:“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人心反射思想,映照灵魂。虚无缥缈的内心,在时代洪流沉沉浮浮,经不起风吹雨打,更别说惊涛骇浪了。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过,一个没有精神需求的人就是庸人。庸人最大的苦恼是对思想的毫无兴趣,为了逃避无聊,他们只能不断地追求现实的东西。可是“现实”要么不尽如人意,一旦穷尽,人就会感到倦怠,要么就是相当危险,祸害无穷。而理念性的世界广袤无垠,平静如水,“超然于我们的忧伤”,说得多好,我深以为然。
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对于你是学生,自由职业者,创业者,企业家……这句话一样适用。如今我们正处在一个伟大变革的时代,无论是年轻的学子还是时代的中坚们,无论是社会的底层还是光鲜的佼佼者,阳明心学依然可以起到开悟思想提升实践,日进一步功不唐捐的效果。
明嘉靖年(1529年)11月29日晨,一条正在江西南安青龙铺漳江河上行驶的木船,突然停了下来,四周鸦雀无声,船上有一位患有肺疾的老者离开了人世。他就是到生命最后时刻依然为大明朝效力的两广总督王阳明。临死前最后的遗言即是“此心光明,亦复何求”。
王阳明是明朝著名的哲学家、思想家、教育家、文学家、军事家、书法家。他自小立志成圣,一生跌宕起伏,潜心研究儒释道学说,创立“心学”。在追求圣贤的道路上,不惜用尽毕生精力,立功立德立言,致良知,存善去恶去私欲合天道,践行知行合一勿言行脱节。终成一代大儒,与孔子、孟子、朱熹并称为孔孟朱王。同时又精通军事,领兵平定江西民变祸乱、宸濠之乱和明朝西南部盗贼。也成为历史上少有文治武功的圣人。
历史已经过去,又能有多少的真实。叫我们来看看王阳明记功碑刻的故事,通过他的诗作了解当时真实的历史面目。明正德十五年(1520年)正月三十日,王阳明到庐山开先寺刻石记功。记功碑上称颂武宗的“皇威神武”“亲统六师临讨,遂俘宸濠以归。”这年3月,重游旧地,欣赏着这一片春光无限,山清水秀,王阳明怀着复杂的心情写下了下面这首诗:
又重游开先寺题壁
中丞不解了公事,到处看山复寻寺。
尚为妻孥守俸钱,到今未得休官去。
三月开先两度来,寺僧倦客门未开。
山灵似嫌俗士驾,溪风拦路吹人回。
君不见,
富贵中人如中酒,折腰解醒须五斗。
未妨适意山水间,浮名于我迹何有!
龙潭夜坐
何处花香入夜清?石林茅屋隔溪声。
幽人月出每孤往,栖鸟山空时一鸣。
草露不辞芒履湿,松风偏与葛衣轻;
临流欲写猗兰意,江北江南无限情。
这记功碑数百年后依然清晰醒目,读过了这百余字的碑文,再读王阳明的两首诗,面对石壁,就像是面对一页深沉的历史,透过歌颂天子皇威的碑文,我们也看到了被掩盖的历史真实。
龙场悟道:
阳明心学的起点是“龙场悟道”,并构建起“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的基本理论框架。王阳明曾深信程朱理学的“格物致知”。后来在一片竹林面前思考“格物致知”。结果思考了七天七夜,仍未得结果后大病一场。正德三年(1508年),兵部主事王守仁因得罪宦官刘瑾,触怒了明朝皇帝,被廷杖四十并发配到龙场。王阳明惨遭此祸,心境自是苦闷、悲戚。他由繁华的京城,被搁置到偏远、荒僻的龙场,举目无亲衣食无着,他自知无处伸冤,万念俱灰,惟有生死一念未曾了却,于是对石墩自誓:“吾惟俟命而已!”他心乱如麻,悲愤忧思无法排解,终夜不能入眠。
在此绝望之中,是淳朴善良的龙场人给予他无私的援助,使他看见了一线希望的曙光,有了生活的勇气,重新站立起来,与命运抗争,从而成为他人生中的一大转折,成为他学术思想的新开端。谪居龙场三年,使他最受感动的就是那些朴质无华的“夷民”,他们与王阳明无亲无故,却能拔刀相助,为他修房建屋,帮助他度过了难关。这与京城中“宦官专权,攀权附势,尔虞我诈”的情况相比犹如天壤之别。他体味到人间“真情”,深感“良知”的可贵,从中得到新的启示和灵感。“如今这龙冈,被人们誉为“王学圣地”也扬名四海了。
最后回到了王阳明小时候,6岁才开始张口说话。这位王羲之的后人自其父王华高中状元入翰林院到京城做太子的老师后,在京城念书问私塾先生:“何为第一等事?”老师说:“惟读书登第耳”,王阳明当时就说“登第恐未为第一等事,或读书学圣贤耳。”如果当时他用北宋理学家张载的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是为糊弄父亲的。那么他去问当时的理学大师娄谅如何做圣贤?“圣贤是可以靠后天学习而获得的”这自信满满的教诲,则成为了大明朝绝一的王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