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跟随母亲离开故乡,并不明白这种离开意味着什么。
随着年岁渐长,在他乡扎根的我,总会想起小时候的生活片段。
时隔多年,再次踏上那片土地,映入眼帘的却全是陌生。
曾经熟悉的街道、房屋已被高楼大厦所替代,从中再也找不到自己当初生活过的痕迹,徒留一地遗憾。
读作家刘诚武的《我自乡野来》,看他在草丛、树林、水塘、稻田、麦土、牛栏、猪圈、老屋、村道和院落间寻找自己的痕迹,寻找当年的旧事,我是羡慕的。
虽然山川地貌已把记忆修改,让人忘记了之前时光里的句子与标点。
虽然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他是谁家子让人心酸。
但好歹他还有人问,我却已是旅人,面对的不止是物非,人更是无处找寻。
似乎在我被迫遗弃了它后,在岁月的侵蚀下,它也抛弃了我。
他与故乡重逢于字里行间,找回最初的眷恋。
我在这些文字的深处,品味生活的五味,重温旧日时光。
书中那些养眼的青山,养耳的鸟鸣,养脾的花香,养肝的泉水,养心的明月,养胃的烟火气也蕴养着我的思乡心。
我们常用“鸡同鸭讲”来说明,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障碍。
但人与动物,关系简单,没有人与人那么复杂。鸡鸭可以同吃同住,还能相通。
不信?你看:一只鸭跳入水中,游到池边,一只公鸡来个起飞动作,准确飞起,稳稳地站在了鸭背上。鸭子在池里打转划水,公鸡站在它背上,伸长脖子,“喔喔喔”。
这和谐奇景是作者母亲创造的,她把鸡鸭当孩子一样对待,不设高低贵贱,它们乐得不分彼此,让人有种“世界很大,我想回去看看”。
是的,想过简单生活的,可以去乡间,筑一间茅檐,喂几只鸡鸭,放牛于山坡,人与世界一切,几句几声,彼此心通。
原来,那有棱角的是线瓜,不是同事嘴里的另一种丝瓜。线瓜不似丝瓜质地绵软,却是甜润脆爽,清淡醇和。
若早知它们不是一类,这个口感,我肯定会爱上它的吧?何况还有如璎珞似的豆角,金衣白玉的冬笋,简单的猪肉炒青椒,好吃的三月泡……无不引诱着人的味蕾。
那些记录,那些怀念,那些滋味,无一不是游子对故乡的眷恋。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故乡,离得越远,思念越深。 他乡再繁华,终抵不过故乡那轮静守的月亮。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