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翁有一栋豪华的还未装饰的别墅,别墅前有一块尚未打理好的花圃 ,还没种下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在花圃前就是别墅的庭院,洁白圆滑的卵石从大门一路蜿蜒过来,像有旋律美感的白丝带。卵石路的两旁是可以种植花树的空地,此时因还未种下草坪,整个庭院略显单薄。
在庭院的左上方,有一个多出来的房间。不大不小有50多平方。白墙红砖。简致优雅。与别墅是的大气磅礴,金币辉煌的风格格格不入。
一天,富翁有条不紊地地对儿女说着别墅的装修规划。他决定多出来的小房间则是用来培育玫瑰花的场所。
富翁本来不想修建这个小方间,修好了过后更加不想要这个小房间。因为一大一小,风格也及其不同。但女儿想看玫瑰花的种植过程。富翁只有同意了修建了独特的小房子。
富翁正和儿女探讨别墅的装修细节,大门就被一股蛮力撞开,面容庄重肃穆的警察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先生,我们现以你涉嫌偷税,挪用公用财产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将成为呈堂证供。”为首的警察用手铐逮捕了富翁,扣押着他离开了别墅。
从此,别墅被尘封了。
十年后,明显老态的富翁,带着夫人和他的儿女重新站在了别墅门前。
富翁看着别墅左侧的房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一时之间,复杂的情绪在他眼中翻滚。
富翁让儿女决定别墅的装修风格,而他也开始处理手中的生意,冷清的别墅渐渐变得人来人往。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富翁问保管钥匙和地契的管家。
“在你入狱之后,她执意要住在那,并且亲自种下了当年的花种。”
“那就重新找一个或修一个房间来培育玫瑰花吧!”富翁淡淡地说着,但紧握的文件的右手暴露了他的情绪。
管家应声道:“好的,老爷。”
富翁站在窗前,俯视着窗下的人。看着她细心照料着玫瑰花。富翁揉了揉疲惫的眉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富翁想过去看看她,那天就只是远远的一瞥,根本没有看清她的面容。
但富翁不能去,他在出狱的那天,在儿女的见证下,和另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人结了婚。他发誓他会用心去呵护她,爱惜她。
富翁运用他敏锐的经商头脑重操旧业,极力拓展商业范围。死寂的生意项目慢慢恢复了活力。拜访的人也开始络绎不绝。
来往的客人都对别墅左侧的房间都带有探索的意味,他们都笑称“左侧夫人”。富翁听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他想他与她的联系也就止与此了。
一天,别墅花圃外的玫瑰花开了,那火红的花,层层叠叠,微风轻抚像一片翻滚的海面。花瓣一片片都鲜艳欲滴,红的像血。
富翁牵着夫人的手来到了花园,喝着下午茶,欣赏着这美景如画的风景。
许久以后,富翁不经意地问起管家为什么最近没有看到左侧夫人的身影?
管家动作停顿了一会,接着平静地说:“左侧夫人在一个月前已经病逝了!她希望你幸福美好,祝你尽享世间美好。”
富翁停住了正在签名的动作,抬头看向管家,他的声音在颤抖: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左侧夫人她不希望你来参加她的葬礼 ,她要我不要告诉你。”
“她为什么不要我去参加?我又不是没看过她长什么样子,可......她长什么样子来着?”富翁仔细回想了她的容颜,却什么也没想起来。
富翁的手微颤着,笔尖的墨晕染了干净的纸面。
富翁双手捂住扭曲的脸孔,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我记不起她的模样了,记不起了。”
富翁淡漠地站在黑色墓碑前,放上了鲜艳如血的玫瑰花,那墓碑上的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富翁自嘲地想这里面住着他最爱的人啊!却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她就离开了人间。
富翁坐在地上,头依靠着墓碑。像是在倾听她的心跳声音。
他突然轻笑着,那笑声像是微风中的一丝叹息没有一点重量,不一会儿就消散在了尘埃中。
富翁知道她没脸见他,当年是她不顾孩子们的苦苦哀求,毫不留情地的转身离开,去追求她的真爱和自由。
他提前出狱是她用了一些关系,他没有感谢。因为他的入狱是因为为了给她建一个美丽的花园。
富翁想她一定没想到他会和另一个人结婚,那个人还是她找来照看他的。
只是当时他心动摇了,在另一个女人的温柔如水的陪伴下。
富翁在看到她时就知道知道当时动摇是什么了?他内心有一个怪兽在撕碎他心脏,啃噬他的灵魂。
他想那只是感激的爱,为什么他就为了那浅薄的感动,舍弃了他原本就拥有的真心。
富翁笑着,像个搞怪的小丑,笑着笑着哭泣着,却又像个疯癫的病人。
许久,富翁收拾了情绪,整理了衣着。他亲吻着墓碑上的字,像来的时候一样沉默着离开了。
清风吹拂着寂静的墓园,像守墓人般一一走过所有的墓碑。
一束玫瑰花的墓前,墓碑上写着“富翁的左侧夫人—心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