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值班,练了一天字。
本来是给儿子买的三年级字帖,他转圈转死活不想写。
不能打他,也不能讲道理,专家说讲道理近似于唠叨。我忍着,但办公室气压很低,我无法克制潮湿的心。
我说那写作业吧!
“为啥逼我写作业啊,你有没有问过我开心吗?到底你心里啥重要?你为什么不看看美国的父母,只关心孩子的心灵?”
生命在于折腾,每天都是被熊孩子气疯开始的。
此处省略五百字,我们两个的辩论赛没有输赢,总之最后都是眼泪汪汪,彼此无语,累觉不爱了。他想换个妈,我也想换个儿。
他拿着篮球去找快乐了。我开始给同学打电话,创可贴已经没有办法遮盖我心灵的创伤,我得寻找树洞倾诉。巴拉巴拉说完了,我开始渐渐回血。
我看着字帖,自己买的自己写。我什么都不看,盯着每一个字,一撇一捺力透纸背,含泪写了一大本。
写着写着,慢慢胸气透了,敞亮了,专注了,就那样越写越平静,越写越忘我。
我不再管他。
在楼下打篮球玩了一会,看我对他视若空气,尴尬得坐下开始写作业。
写完了,我检查一下,斟酌一下措辞:“写的又快又好,就错了几个。今天认真写就是不一样,我最喜欢你专心学习的样子。”
什么叫做万死不辞,就是每天被娃气死一万次,还是不能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