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起烟,我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王宝强演许三多那个抽烟的镜头,画面感太强,一个人窝在角落笨拙的抽着地上捡来的烟,那样子太凄凉、太落寞,让我想起自己第一次抽烟时的样子。
其实,我不反感别人抽烟,只是不喜欢闻烟的气味。记忆中印象比较深刻的烟者只有三位:爷爷、三奶奶和曾经暗恋过的人-林。
爷爷很少抽纸烟,一直抽的是旱烟,就是过去那种一大捆大叶烟。早上起床便在腰上别着他的烟杆,走哪带哪,烟杆上拴着奶奶给他缝制的烟袋,逮着空闲就往烟袋里挖上一嘴碎烟,点上火,吧嗒吧嗒的抽起来。小时候,我总是坐在石磨上悄悄观察着爷爷抽烟时的样子,门口的台阶上,屋檐下的阴影处,太阳低下的躺椅上,堰塘边的角落,到处都他抽烟的影子,那表情时而平静,时而严肃,时而享受,让我好奇那袋烟叶的滋味。
我打小就不喜欢三奶奶,觉得她太不像女人了,简直就是爷们儿。三爷爷性子温顺,一辈子都在三亩良田勤勤恳恳的忙碌着,很少有情绪出现波动,所以他很少抽烟。然而三奶奶就不一样了,经常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她的吆喝声,不是骂牲口就是骂子女,日子被她整的鸡飞狗跳的。比起三奶奶的脾气最厉害的还是数她的酒量及抽烟,试问,过去的农村妇女有几个会喝酒抽烟?反正我三奶奶就是村儿里出了名的能喝会抽,酒我就不说了,单说这个烟,三奶奶不抽杆子烟,抽纸烟。
小时候,我经常见她卷烟,卷烟的动作比男人还麻利,大舌头一添纸就粘住了,整个动作即麻利又神奇,但也很恶心,见她把卷好的烟往嘴边一放,点上火,吸上一口就用牙齿咬住继续和别人交流着,至到吸尽也不需要手拿就一直用嘴叼着,她抽烟的样子深深的刻在我脑海里,从此不愿靠近烟一步。
如果说三奶奶是毁灭烟在我心中的形象,那么林是唤起我对烟的欲望。后来见了形形色色的抽烟者,早已对烟习以为然,可唯独对林的烟感兴趣,也许当时爱屋及乌吧,连他抽烟的神态都觉得帅气迷人。轻轻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在盒盖上轻磕两下,放在唇边,点上火,深深的吸上一口,侧过身缓缓吐出一缕烟雾,即放松又迷惑。
林只抽一种轻型香烟,洁白的烟盒里面装着一根根带有“心”型烟嘴的香烟,只须一眼你就会爱上的烟,很有情调。那段时间,我被林的气质迷惑,一直偷偷的暗恋,每次见他抽烟,心里就会想:如果我是那只烟该多好啊!
于是悄悄的买了一盒他经常抽的烟,放在包里,想待时机送给他,结果一直没能送出去,最后被自己解决了。是的,我自己把它抽完了。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即压抑又低落,白天工作中的压力晚上漆黑的孤独都吞噬着自己,当时的我就像许三多一样,卷曲着身体坐在地上,无意间瞄到包里的烟盒,就听见一个心声在喊:吸一口试试,就一口。然后,手便伸向那盒烟。
第一次抽烟不叫吸,叫吞,猛的一口把眼泪都呛出来了,一边吸一边流泪,那正是自己想要的感觉,把心里的悲痛全部随着烟雾发泄出去,感觉轻轻不少。
一盒烟便终结了我对林所有的幻想,断掉了我的念想,从此与林天各一方。
再后来,慢慢懂事,不再反感别人抽烟,甚至能够理解他们抽烟的原因。对于有些人来说,烟本就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够缓解压力,产生依赖,还能寄托心中的想念。
每次晨练路过一个地方,总是飘来一股淡淡的烟香味,若有若无的烟草香味扑鼻而来,瞬间精神抖擞,清醒不少,我很喜欢闻这味道,猜想附近肯定有一家烟草厂。
可如果身边有人对着我抽烟,那气息我是断然不能接受的,浓烈的焦烟味,刺激着我的嗅觉,让我感到很难受。
所以说,远香近臭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我不抽烟,这两年却很喜欢看抽烟中的女人,即神秘又性感,她们抽进去的是心事吐出来的是魅力,烟在她们嘴里变得诱惑起来。
不管怎么说烟的美,它终究是有害物,为了大家的健康着想,还是尽量少去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