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太原出发,意想不到的车多,在一公里两个测速的山西,花了两个多小时才跑了一百八十多公里到了每次回大同都远远望到的雁门关。
也许是祖籍大同的缘故,雁门关似乎在我心里成了“回老家”的代名词。每次过了漫长的雁门关隧道,孙老师就指着远山上的烽火台和隐约可见的塔说:“出了雁门关,就是塞外了。杨家就是在这里打仗的!”
从北向南。果然,刚到景区大门,就见到了门口两边一字排开的杨业和“七郎八虎”石像,各个身披斗篷,策马扬鞭,剑指苍穹,颇为壮观。虽然不姓杨,但是一想到自己有四分之一杨家将的血统,就颇为兴奋,看见这些石像,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进入景区,先是关内的一个叫做“明月村”的小村子。古时候大概是来往关内外之人的歇脚贸易之处,现在全部成了农家乐。
村子的尽头,就是长城这座巨大的城墙的瓮城。穿过瓮城,是一道地利门,继续向东,是另一道天险门,门全部依山势而建,仿佛一道峡谷之间的大坝,截住了自北而南的一切。门上皆有楼,楼另有名,楼前旌旗展展,时有信鸽飞出,听着风声、旌旗声、信鸽声,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一代代汉将率众兵在这寸草不生的荒凉凝重之地厮杀肉搏,不觉想起一句“青山有幸埋忠骨”。命运……
穿过道道城门,算是从塞外进了中原。在雁门关驿站里看到了昭君出塞时住过的一间房屋。突然鼻子一酸,2000多年以前,王昭君就从这里出走大汉,从此就是一生。命运给了这样一个窈窕女子不亚于千军万马的意义。
命运……和孙老师站在城墙边,孙老师问我喜欢北方的山还是南方的山。我固然爱这北方连绵起伏寸草不生的群山,孙老师说是刻在骨子里、基因里的,我爱它棱角分明的肌肉,我爱它气势磅礴的自信。在群山中我听到了大海的波涛,我看到了沙漠的严酷,我感受到了冰川的苍凉,我仿佛能摸到日月星辰。
从景区出发去代县,意外开车通过“雁门十八弯”,和对向来车在狭窄的山路上蜿延曲折永不相遇,就像是生命的编码,永远平行。命运……最终也不知到底弯过了多少条弯,只记得翻过山到达代县时头上出了细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