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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纷繁的霓虹灯吵嚷在雾里
驱尽宁静的梦
我徘徊在十字街头
终于辨不清哪是夜的眼睛
或隐或现在江面的
是诗歌凋零的羽毛
是孤芳自赏还是对影自怜？
是被谁抛弃了吗？
还是你抛弃了谁？
哦，我明白了你
满目的凄然和你凄然的微笑
一股洪流，要把你卷入死亡的波涛
可你一如既往挣扎在命运的河岸上
二
天外的预言：诗歌死了
诗歌死了?——这声音被诗人听到
诗歌死了，诗人醒来
诗人醒来，追索梦的遗彩
凭天啼血，对月稽首
你哪儿在？你哪儿在？
——我山盟海誓的情爱
问忙碌的云彩
云彩只把头甩
问奔波的蜻蜓
蜻蜓直把眼瞪
诗人伤心，诗人无奈
无精打采，徘徊徘徊
三
难以抚平的梦就像浩繁的星扯动惺忪的眼睛又像是轻风牵动衣袖
坐卧不安的诗人决定要走
往哪儿走?往哪儿走？
诗人自有他坚定的追求
为了那一片红叶
诗人一个人行在雨中
他行在雨中，高昂着头
他把眼睛高擎在额头
背负月亮的嘱托
怀抱雪花的赞歌
在心海的方舟上栽种下晴朗的天空
东方！东方！
他接受东方的召唤
大步奔赴春天的伊甸园
四
求索的路啊
诗人穿越青山河岸
穿越白云蓝天
穿越那枚石头
穿越那泓溪水
穿越乡村的茅草屋
穿越那片庄稼地
穿越那片小树林。
穿越城市的琉璃瓦
穿越拥挤的汽车人流
穿越闪烁的动作颜色
穿越历史的呐喊声
穿越时代的七彩梦
啊！诗人
诗人胜利了！大彻大悟
穿越了万物的局限
诗人终于穿越了自己
五
万里坎坷，诗人来到海边
面对大海，伸展胸怀
深情呼吸来自大海的爱
他陶醉在汹涌演奏的浪涛
纵身大海的怀抱
急急捕捉跳跃的珍宝
他爽朗的笑
他的笑赛过海潮
他把自己溶化在海中
他深吻海中的生命
用心灵响拍滚动的太阳
用翅膀追逐海上的风
六
高空悬着日影
日影收聚大海的梦
化作一阵春雨
春雨洗涤森林的树
树叶上亮闪闪的
那是诗人的眼
春雨敲击坚硬的路面
路面惊起千万朵水花
那是诗人——在笑
1998.6——1998.11.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