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我们这叫汤圆,我不知道南北之分。小时候,父亲架着驴车拉着我们,去现场看花灯猜灯谜。我小学的水平,猜灯谜是猜不对的。心思也没在灯上,主要是人,人山人海,以及人海中间的高跷队,秧歌队。
热闹非凡,那时一方面挤在人群中热闹,一方面又害怕走丢,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角。偶尔,父亲会把我托举起来,看看人群中的热闹。他的脖子我是去不了的,我妹妹坐在那。不仅那个时候,好像我们这一代人都觉得,妹妹或者弟弟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是应该。我们只能在腿缝里欣赏热闹,偶尔被举高高也会手舞足蹈。
人群散去,路边是各种各样买汤圆的商贩。他们摊位前都摆着一个大桶,桶不停地旋转,里面的汤圆越滚越大。我眼巴巴地看着。父亲看着我的样子上前攀谈,不一会儿把我叫到跟前,问商贩:“大哥,汤圆是怎么做的。”
商贩低声说道:“一块红糖,放进米粉里,不停地转桶,直到米粉把红糖包成一个圆球。”
“那汤圆就是一个大米团子。”
“大米碾成粉,滚成的团子。”
“原来是大米啊。爸爸我不喜欢吃大米。”
我和父亲离开也就断了对汤圆的念想。我慢慢长大,以后去县城不用跟着父亲了。有一年,我生病了,没有去县城看花灯。其实我们小时候,好像每年冬天都要感冒一次。只是那年我比较严重。父亲尽然买来了两袋汤圆。
我妈没有煮过汤圆,她像煮饺子一样给我们煮汤圆。然后,一人分一个碗,我们坐在桌边等着,看着锅里的热气。一会儿,汤圆煮好了,母亲没人一碗里放三四个汤圆。我拿着勺子,赶紧舀一个,斯哈斯哈地咬一口。
咬到嘴里,烫,然后是甜再后是芝麻香。吃了一个,我就剧烈咳嗽起来,赶紧喝一口汤圆汤,压一压随后,囫囵吞下去,嗓子烫得生疼,咳嗽反而轻了。
继续长大,再后来没了过节的习惯,元宵节已经上班了。当然,再也没有吃汤圆,记不得,也想不起来。
今天元宵节,祝大家元宵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