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年龄在古时有非常好听的称谓即童蒙、龆龀、弱冠、而立、不惑、耆艾、花甲、古稀、耄耋等等,分别对应了人的四至六岁,七八岁、二十,三十,四十,五六十岁,六十岁,七十岁,八九十岁等年龄段。
而我如今在年龄上也可以套用“耆艾”了。
到了这个年龄,不用别人提醒,自己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好坏,有些事情不如以前顺遂,虽然还没有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但是也在每况愈下。脚步越来越沉重了,不如弱冠时健步如飞。“耆艾”之龄犹如立冬般,如同四季,已然进入最末,日历上的日子便有日可数了起来。
原本,我是厌恶冬天的。
因为冬天把所有的美好都藏了起来,唯独把寒冷、冰冻、荒凉留在人间,让它们凭借着冬风在人世间肆虐,游逛,不加丝毫约束,时不时还会干点更加出格的事儿,还利用雪的纯洁掩藏一些肮脏,给罪恶披上纯洁的外衣,这是怎样一个世界啊!
如今,更加厌恶了。
厌恶冬的冷潢,厌恶冬的冰冷,厌恶冬的无情,如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现在人与人之间如同这冬天一般冰冷的不堪。人与人之间不再互相信任,朋友也在做着敌人一样的事情。钢筋水泥阻断了人与人之间的情谊,金钱割断了朋友亲戚之间的纽带,甚至血缘关系在金钱面前也不值一提。拜金主义占据上风,衡量成功的标准成为了金钱多寡,“金钱”、“财富”成为一个标杆,把“荣誉”弃之如敝履,践踏、贬低的一文不值。
一年四季的冬季其实并不可怕,穿点厚厚的衣服也能御寒,围炉煮点清茶,烤点地瓜也能御寒,烧点木炭煮一炉好汤,便能安然入睡,冬天也会过去,终会迎来春暖花开。
但,年龄的冬季,“耆艾”,人与人之间的冬季,才是可怖的,才是真正无药可救的,这两种现象都药石难安,无论谁都无能为力。
我的“耆艾”之龄既已来到,不如坦然接受,也在试着去接受,纵有不适,也是初起,合理调养便也无恙,不用刻意,纵有疾风起,安之若素便是晴天;然,忧心的却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再一思,吾不是圣者,也不是贤者,纵有再大点的社会问题与我何干?写到现在,似乎有点“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之闲了。
罢了,还是洗洗睡吧,梦里再去“青衣白马,浪荡江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