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旧梦人不醒,乡愁故事不老情。或许,岁月将会告诉我们世事的神奇。不经意的回眸,故乡已有了太多地陌生,在似水无痕的年华里,渐行渐远,犹如隔山望着水一般,被模糊的记忆,都是曾经那么熟悉过。
这么多年跌跌撞撞,磕磕碰碰地走到现在,那么多人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来去匆匆,总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年,那些人,有可能是朋友,有可能是同学,有可能是亲人.......有些人早已天各一方,再也没有联系;有些人毕业分离,再没见过;有些人早已作古,天人永隔......
时间像是有魔法的,它将我们这群朋友变得不再联系,它将我的同学变得不再相见,它将我的爷爷外公从他们辛勤耕种的土地上变得消失不见,它将我的记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它真实是有魔法的呀,这么多人都被他变得无影无踪。
适逢清明节,我终于踏上了回乡的归途,回想起上一次回来已经是两年前了,那时候好像也是坐的这一路公交车,当时正坐在一个靠近窗户的座位,抬眼望去只见漫天的油菜花在黄昏的映衬下,随着和煦的春风随意摆动,煞是好看。还记得当时自己掏出手机拍下了此时的照片发了朋友圈,当时好像有许多同学同事,在下面评论留言,大抵都是说风景漂亮的。最后不知是怎么的竟然说道了油菜花上,从播种时间说道收获时间,从植物品种聊到二年生草本,从......到......我的这群同学同事大抵都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几乎有很多人在现实生活中都没有见过油菜花。他们所了解的不过都是从网络或书本上得知的。
从回忆中醒了过来,不禁抬头看向窗外,想再一见当年的绝代芳华。当窗外的景色一点一点的映入眼帘的时候,我不禁惊了一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坐错了车。甚至傻傻地去问邻位的老大爷,这是不是哪里哪里。大爷肯定的说是的,还告诉我,我是今天第三个问他这个问题的人。因为拆迁和道路加宽,在车上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地。都是漫天黄沙,废墟杂物,曾经的百亩良田再也不复相见。大爷继续说道这里面就有他家的田地,因为各项建筑需要占用土地,他家的田地被租用了,国家的补偿款自然是不少,没有让我们老百姓吃亏,但是种了一辈子的田,你现在让我去干啥呢?
说到此处刚好到站,大爷给我打了一声招呼便下车离开了,我也连忙和大爷道别。及时老大爷下车离开了很久,但老大爷的话,却始终盘旋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是啊,老大爷在家务农一辈子了,现在把田地收作他用,且不说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经济来源之一,仅仅就是老人对田地的依恋与不舍就足够令老人忧心了。老大爷虽然应已有六七十岁,古稀之年,应该在家颐养天年,让子女承欢膝下。但老人看起来身体健康,容光焕发,又怎会愿意在家赋闲,拖累子女呢?说实话农村的大多数老人就指望着那一亩三分地养老,毕竟大多数老人都有自己的傲气。人到老年,情感就会变得特别丰富,敏感。悲春伤秋,感叹时光流逝,都是常有的。而且对那些老物件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情感。我想这些老物件都是历史的见证者,是老人的精神寄托,是朋友,亦是亲人。
对于老人对老物件的依恋我就有着亲身的经历,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时间的流逝使记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想仔细回忆一二,我竟然都不记得过去了多少个年头。若不是奶奶时常的跓足凝视,我恐怕都忘记了当年的那件事。
从我记事开始,老家门前便有一棵参天的柳树,她那样轻盈的枝条从顶端向下倾淌,似瀑布,似飘带,似青丝。嫩绿的柳枝在和煦的春风中随意摆动,晶莹的露珠 反映着太阳的光辉。夏天的傍晚经常在柳树下乘凉,捉迷藏等游戏中都有她的身影。后来我到外地求学,一年难得回家一次,也不知道是哪一次春节放假回到老家,偶然发现门前的柳树不见了身影,询问父母方才得知,白蚁竟然将树干蛀空,高大耸立的柳树摇摇欲倒。父亲与众叔伯合计将柳树砍掉,以免误伤到误伤到行人与房屋。一开始奶奶得知此事,怎么都不同意,说这树是几十年前和爷爷一起种下的,爷爷已经过世了好多年,这是一份念想。父亲拿奶奶没有办法,只得请来了村长和族中的各位长辈,最后好不容易才说服奶奶。
在砍树的前一天晚上,奶奶彻夜未眠,整夜都在屋前与柳树说话,父亲与叔伯们不放心,轮番守在一旁。第二天砍树时,奶奶没有过来 ,她说她是累了,不想过来。但大家都明白奶奶是不忍心看到这一幕。
从此以后,奶奶经常在一旁驻足凝视,显然是对柳树的不舍,也是对爷爷的不舍。当时作为小孩的我听到了对柳树被砍的消息,倒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受。只是随着年数的渐长,突然变得伤感了起来,想起当年童年的往事,总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记忆无所依存,随风飘扬似的。我想奶奶的心情会和我是一样的,只不过奶奶的伤怀会比我更加的强烈。
那些旧的事物是回忆的寄托,是历史的见证。面对老去的物件,总有一股厚重的气息盘旋在身边,仿佛弹指间,已过百岁光阴,流过似水流年。用心去感受,你能察觉到它缓慢的呼吸,听它在耳边轻轻的诉说着当年。
我很庆幸,我的奶奶依然健在。此次放假回家,我一定要和奶奶在柳树曾经生长的土地上,一起细数当年的往事,回忆离开和故去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