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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记》是张爱玲写的发生在清朝末年上海一户人家的故事,故事中的主角曹七巧因为钱,从被伤害、自甘被伤害,到施加伤害,再到后来疯狂控制儿女,亲手毁掉他们的幸福(这是一个女人的心理变化历程)。
曹七巧嫁入姜公馆前家里是开麻油铺的,她曾是麻油铺的活招牌,可见她性格是外向的、泼辣的。父母双亡后,他的亲哥哥曹大年为了钱,将她卖入姜公馆,做了姜二爷——一个一生下来就是软骨病(骨痨)的男人的妻子——成了姜家二奶奶。
连姜家下人都瞧不起她(下人们背地里议论她口无遮拦、偷情生儿育女)。曹七巧内心里是自卑的,姜公馆是什么地方?那是公侯人家的小姐才能嫁进来的,她是被哥哥卖进姜公馆的,而且丈夫是骨痨病人。因为自卑,所以说话充满怨意与攻击性。我们且看她第一次出场。
那曹七巧且不坐下,一只手撑着门,一只手撑住腰,窄窄的袖口里垂下一条雪青洋绉手帕,身上穿着银红衫子,葱白线镶滚,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袴子,瘦骨脸儿,朱口细牙,三角眼,小山眉,四下里一看,笑道:“人都齐了,今儿想必我又晚了!怎怪我不迟到——摸着黑梳的头!谁教我的窗户冲着后院子呢?单单就派了那么间房给我,横竖我们那位眼看是活不长的,我们净等着做孤儿寡妇了——不欺负我们,欺负谁?”
曹七巧穿戴倒是华丽,行为举止、长相却显出了刻薄样。这个时候,曹七巧已在姜公馆待在五年。姜公馆是个什么地方?是外言不入、内言不出之地,可见曹七巧的身体和精神都是被禁闭的状态,她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有七情六欲,她爱上了长得结实、身体超好的姜家三少爷姜季泽——一个随随便便,大把花着公帐上的钱的姜家小少爷,她和他偷欢,生下一儿一女。
姜季泽一时兴起,玩归玩,但还是有家庭观念的。他后悔惹上了二嫂。
曹七巧的哥嫂来了,曹七巧又是各种金饰送给他们。她嫂子从她说话,看出她有些疯疯癫癫的了。
后来丈夫和婆婆相继去世,曹七巧争到了一些财产。姜季泽要骗她的财产被她识破,她很是伤心。她平时打丫头,换厨子,总有些失魂落魄的,然而她哥哥嫂子到上海来探望了她,临走的时候,她也没有少给他们东西。看来她为娘家人,还是自甘奉献的。
曹七巧和大房三房比赛,将儿女也都送进洋学堂。儿子长白读书不成器,女儿长安在学校将衣服送进洗衣房洗,不是弄丢这个,就是弄丢那个,曹七巧到学校羞辱了校长一场。爱面子的长安不再去学校了。
待在家里的长安,学会了挑是非,使小坏,干涉家里的行政。她不时的跟母亲呕气,可是她的言谈举止越来越像她母亲。也有人来替她做媒。若是家境推扳一点的,七巧总疑心人家是贪她们的钱。
儿子长白跟着三叔姜季泽赌钱、逛窑子,曹七巧着急了,跟儿子结了一门亲事。
曹七巧说新儿媳袁芝寿的坏话,与儿媳争儿子,整宿整宿让儿子陪她抽大烟,套儿子说儿媳各种不是, 芝寿气病了。七巧又给儿子长白娶进门一个姨太太绢姑娘,绢姑娘生了个小少爷,半个月后芝寿死了,绢姑娘被扶正不到一年,吞食生鸦片也死了。
母亲不像母亲,儿子不像儿子,可怜长白的两个媳妇,被曹七巧母子俩活活气病气死、气到自杀。
曹七巧又是如何对待女儿的呢?长安二十四岁那年生了痢疾,七巧不替她延医服药,只劝她抽两筒鸦片,果然减轻了不少痛苦。病愈之后,也就上了瘾。
三房兰仙的女儿长馨为长安介绍对象。一个同学的表叔刚从德国留学归来,名叫童世舫,比长安大几岁,见了面之后两人都有意。两人偷偷见了几次面,订亲的时候曹七巧知道了,开始作梗,怀疑童世舫家里有女人。订婚不到几个月,童世舫托兰仙议定婚期。曹七巧想将女儿牢牢控制在自己身边,约童世舫来家里来吃饭,说长安都抽了十年鸦片,童世舫仓皇而逃。这是长安最初的也是最后的爱。
长白死了两个女人后,不敢再娶了,只在妓院里走走。长安更是断了结婚的念头。七巧则似睡非睡横在烟铺上,她疯了也病了。
七巧死时脸上挂着一滴眼泪,那泪是七巧作为一个女人,因为金钱被亲哥哥卖到姜公馆后三十年的心酸泪。也是因为金钱,她越发性格扭曲,逼死儿媳,毁掉了儿子、女儿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