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摩成长录 (8)

睁开眼,杜妤感到头痛得厉害,用手敲了敲头。环顾四周,我一间普通的木屋,有个妇人正在做饭,而一个青年来到了杜妤床前。

“尔古,别睡了,快点起床!马上就要试炼了!”青年说道。

“尔古?试炼?”杜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你小子生了一场病烧糊涂了?快去洗脸。”

杜妤起身来到脸盆前,看着水面倒映出的一张脸,杜妤总感觉有一点陌生,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很坚实的肉感,不是梦。但杜妤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试炼是什么?

匆匆吃过早饭,杜妤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我是尔古?试炼是什么?”

“哎,你这小娃,让你别皮还不听。你就是尔古,我的儿,几天前你从你叔加房上摔了下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满嘴胡话。今天是毕摩试炼的日子,还好你及时醒了过来。毕摩是我们族里对拥有毕术的人的一种称呼,一旦你通过,日后别人就得尊敬地叫你毕摩尔古了,你爹我也可以跟着沾光了。”

杜妤略微了解,接着问道:“这样啊,那试炼有什么内容?”

青年拍了杜妤的头一下:“你阿爹我又不是毕摩,我哪知道?待会好好表现啊!”

从青年脸上的笑容来看,尔古应该颇有天赋,青年应该很肯定她能通过试炼。

不一会,杜妤跟青年来到了村中央,十多个跟杜妤一样的孩童聚集于此,旁边都跟着各自的家长。还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微微而笑,站立不动,身上服饰也跟其他人不一样。

“看到了吗?那就是毕摩,在族里拥有无上权力,更能移山填海、改天换地,成了毕摩,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青年指着老者向杜妤介绍道。

眼看众人来的差不多了,老者清了清嗓子说的:“安静!”人群中的喧嚣声霎时而止,毕摩的权威由此可见一斑。老者接着说道:“此次,由老夫负责你们的试炼。试炼分三关,试炼过程虽不会危及生命但仍有危险,轻者精神恍惚,非休息两三月不能痊愈,重者灵魂受创,从此痴傻呆笨。想退出的,现在还来得及。”

眼看没有人退出,老者接着说道:“第一关,是身体的试炼。要成为毕摩,需要经常上至高山,下临深渊,由炎热之地到极寒之地,无所不至,身体的强健是根本。除了强健的身体,对身体细微的控制亦是关键,试炼过程中,会有獒犬在后追逐,一旦被獒犬追上,就意味着试炼失败。獒犬的速度被限制在与你们差不多的水平,且獒犬每过一刻,休息十息,对于你们来说,实在不能更容易了。”

老者说罢手一挥,那些孩子就发现自己来到了山岭之上。老者说道:“前方三公里处就是终点,不限时间,只要能到即算过关。想要退出,大喊即可。现在第一关开始!”

杜妤发现自己等在在一条山脉的山岭之上,能站的地方不过肩宽,还宽窄不一,动辄就有滚下山岭的危险,还真是要求对自己的每一块肌肉都有很好的控制。而有的人已经健步如飞,快速跑了起来,后方的獒犬还在原地,想来是给众人一个领先的机会。

不再多想,杜妤快速奔跑了起来。狭窄的小道上十几个人飞奔,难免会有摩擦,人人想争第一,毕竟虽说试炼不看名次,但名次好总会遇到好的师傅。杜妤尽量避开与人的冲撞,保持在偏后面的位置上。

前面的路途还算平常,这时,前面的人纷纷跳了起来,等杜妤赶到,发现前面有处断崖,长度约两米,借助跑的速度,脚下发力奋起一跃,杜妤的身体轻盈地越过。还没等落地,眼前的景色忽地一变,变成冰天雪地。入眼处尽是雪白,脚落在雪地上稍不注意就会打滑,而雪地沙沙的感觉也对众人的速度有所影响。

这时,后方吼叫声传来,几只獒犬风一样地向前蹿来。吼叫声越来越近,感觉就快接近了。杜妤吓得快速一跳,身后传来獒犬上下牙齿相撞的声音,让杜妤内心暗呼一声好险。优雅地单膝跪地,再次发力,准备向前冲刺。杜妤突然身子往下一陷,原来脚下是空的,只是覆盖了浅浅一层雪。

慌乱之中杜妤双手抓住了突出的一块岩石,上方的獒犬冷厉的目光看了一样杜妤,叫了几声,不再理会杜妤,向前跑去。也不知晓自己算不算被淘汰,但想来被淘汰监考的毕摩应该会出现在自己身边,这样想着,杜妤身子一荡,落向下方的一条小路。

杜妤刚落下,老者的声音传来:“下方的通道亦是试炼道路,有几个节点可以再次返回峰顶的道路,也可以就在下面,都是一样的,但下面的道路更平坦,相应的危险却更大。好自为之!”

听闻老者的话语,杜妤不再犹豫,向着前方冲去。突然感觉脚下有异,突然有火舌从地面传来,杜妤向后飘舞的发丝燎了起来。停下扑灭身上的火焰,杜妤缓了口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的确把杜妤吓了一跳。

这地下应该有着机关,这样想着,杜妤没次跑都尽量把脚落在靠边的地方,同时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有了提防,下面的路程顺了许多。正跑着,侧面本来空无一物的岩壁,突然快速伸出三个跟横杠,把杜妤推向外面。还好杜妤抓住了横杠,不过身子也悬空了起来。在杜妤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横杠终于向内收起,杜妤落向地面,继续向前跑去。

杜妤一个急停,差点掉下去,前方并没有完整的道路,只有几个悬空的石块,各个石块大小不一,各自之间的距离也并不相同,胆战心惊,杜妤总算有惊无险地跳过几个石块。其中有个石块,杜妤脚刚踩上就碎裂,好在杜妤借力向前一跃。而前方,有通向上方道路的节点,杜妤向着节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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