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瓶子篇
文/瓶子
许多年之后,面对身边的你,我将会想起,2014年夏天趴在电脑上点开漂流瓶遇见你的那个下午。
那个下午,我百无聊赖,在为即将到来的生活变数懊恼不安。我浏览网页,搜寻着有关自己的新闻和发表的稿件,搜寻着是否有一份让自己安定下来的工作。我在一份省报,做着编辑的工作,每天写一篇两篇的评论,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披星戴月,一个人经过八一大桥回到自己的住所。
生活没有变数,一成不变,像一池死水,我有激情,却发现自己在死水中慢慢冷却。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从一个偶然飘过来的瓶子里,发现了你。张爱玲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我点开瓶子,于是轻轻地问一句“噢,你也在这里吗?”
是的,你也在这里,没有早,也没有晚,我庆幸自己是第一个发现你的人,也庆幸自己能厚下脸皮和你寒暄搭讪,一起玩着瓶子。那是你即将高考,即将面临人生的第一次选择,也在担忧自己的第一次努力不够圆满。我理解且同情那会的你,把我自己的经验连同那会对生活的失望希望一股脑地和你诉说。我想一个陌生人而已,我们不会见面,不会相遇,就在这么一个安全的瓶子里,说着自己的孤独。
你高考,毕业,然后是去外地打工。你的毕业晚会自己一个人在校园里逛,你填报志愿时的犹豫,你分数出来后的不甘和困恼,你出去打工时一个人上班的孤独。那时候的我,看着陌生的你,偶尔给我的一句两句话,如同远方的一个素未谋面的亲人,未有藕断丝连,未有心心相印,只有天凉的时候一件默默为你披上的外衣。
八月,你回家,然后上大学。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上学的城市就是我工作生活的地方。你一直说不会到这个城市的,它夏天太热,冬天太冷,人也不怎么友好,来这里或许是一个并不怎么明智的选择。然而,你来了,我也是在好久后才知道。
就如同所有的故事一样,见面,然后见光死。10月,你有了自己的初恋,男朋友是你的校友,后面的故事我也不怎么清楚。然后,我们断了联系。那个时候,我也嘲笑自己,差距太大,不管是年龄还是生活环境,我们没有在一个平面上,所以只能成为两个维度的直线,那唯一的一次交汇,也是上天的恩赐。
2015年2月,一次偶然的联系让我知道你恢复了单身,如同所有没死透的心一样,我也瞬间原地满血恢复。我发现自己依然喜欢看你斜着嘴角的笑,看你一副严肃的表情,看你满满的方言和我说自己在家的高兴与不高兴。那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一如回到了19岁,刚从高中校园走出,有了自己的恋情!
现在,我们仍然是朋友,在一个城市,偶尔见面,偶尔拌拌嘴,偶尔死皮赖脸一起和你吃个饭。这座我并不怎么喜欢的城市,开始有了我们两个人的记忆,邂逅于去年的那个夏天,幸福却要从这个夏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