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在等一场早被时光判了“无意义”的重逢,像守着暮色里不会亮起的灯,偏要把“明知不可为”的念头,捻成心头绕不开的丝。那执念是阶前梧桐叶,顺着渐凉的秋风打转,叶片贴着青砖,也贴着心事,每一次飘落都带着细碎的、说不清的牵念,连卷在叶尖的纹路里,都藏满了没说出口的“想见你”。
该有一场见面的,欠了彼此太多没说出口的话。那些藏在眼底的潮涌,总比语言先一步漫上来——是欲言又止时的睫毛轻颤,抖落了眉梢的寒星;是擦肩而过时的目光躲闪,怕撞破了心底的波澜。可偏偏,我们从未让视线真正相撞,让那些没说透的情绪,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眼眶里打转,最后悄悄凝成了霜,落在无人知晓的衣襟上。
灵魂像隔了雨的两扇窗,各自映着屋内的暖黄灯火。雨丝斜斜织着,把夜织得又密又凉,雾气在玻璃上漫开,把彼此的轮廓晕成模糊的影,连一次真诚的交谈,都成了雾里看花的奢望。清醒又愚笨的自尊,是横在中间的河,谁都不肯先迈一步,谁都不愿先卸下骄傲的帆,于是我们就这么顺着水流走,从并肩的岸,走到各自的雾里,从熟稔的影,变成陌路的风,连回头望一眼,都成了奢侈。
那场没赴的约,最终成了心底永远的留白。只剩执念还在原地,守着早已散场的暮色,把梧桐、雨窗与未说的话,都织进了关于“如果”的旧梦里。后来秋露打湿了阶前,寒星在天际黯淡,我对着空荡的信笺发呆,才发现连“如果”都开始褪色——原来有些再见,从说出口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