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门,外面那辆油罐车旁一百多平米的地方全是那些动物的残存的尸体,草地一片焦黑,看来这个方法相当的管用,就是代价大了些.
我正要往回走,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沙沙声,而且面积很广,我赶忙打开雷达,惊骇地发现在我面前两面米之外有大批的蛇正朝这边而来,我们已经没有油罐车了,它们一来,我们必死无疑.
就在我转身想要回去的转瞬间,我捕捉到了一丝声音,严格地说来不是声音,而是一种声波,这是我打开雷达后才察觉的,我扭头顺着声波的来源一路找回了我们的休息室.
推开门后,朋友们还在聊天,而蜷在角落里的阿吉却含着一个小银管,看上去像是笛子,实际上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冲上去一把拎起他,他正用心地低着头,我突然冲上去吓了他一大跳,那根小银管就掉在了地上。
其他人扭头看见也很奇怪,付坤几步走上来问我:“出什么事了?”
我对他笑着说:“没什么,我带他出去谈个心,你们别担心。”
“我不去!我怎么了?!”阿吉在惨叫。
我从地上捡起那个小银管来用藏语对他说:“你怎么了还用我说吗?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如果你非逼着我跟我们老大说,让他拿空弹壳从你的脑袋里穿过我也不拦着。”说完他哑哑地看看我看看付坤,然后转着眼珠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站起来跟着我往外走。
我回头对付坤说:“没什么事,等我们出去,你和赵飞他们把窗户和门能堵的地方全堵起来以防万一。”我虽然说的轻松,可是他还是皱着眉毛打量着我们问:“防什么?”
“先别问了,这不一定发生,但是先防着有备无患。”可是他却一把拉着我的胳膊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最好别把自己往危险境地推!”
我推开他的手笑着说:“我不会的,你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我拉着阿吉转身出了门。
出了院子,我把他往那片焦黑色的草地上用力一推,他往前滚了几滚然后扭头恶毒地瞪着我,我微笑着捡起旁边四处乱丢的木棒向他一一发过去,不一会儿,随着他的惨叫,木头分别钉住了他的一只袖子和两只裤管,他用另一只手用力去拨,但是木棒丝毫不动。
“你,你要干什么?”
我站在他旁边远远看着越行越近的蛇群说:“前方不远的那些是你召唤来的?本事不小啊。”
他挣扎着说:“什么东西?我召唤什么了?”
我低头笑看着他说:“行,不是你干的,没关系,反正我是不怕它们咬我,我们就等在这儿,看看它们咬不咬你,如果咬了你,我有办法救你,那它们就和你没有关系,如果它们不咬你,那么我会把你剁成碎块,随你挑吧。”
“你,你别想吓我,老子可不是被吓大的,我可是杀过人的!”
“哈哈哈。”我快笑抽了,看着他说,“哎哟,你可吓死我了,你杀过人了不起呀?我杀人那会你还在家生娃呢,跟我比凶残?你会比我还凶残?”
我正笑着突然甩出锯来支在他面前好笑地看着他的眼睛越变越大,脸色越来越白。
“你用刀杀人?我只用一只手就能把你全身的骨头捏碎,让你像蛇一样,你要不要试?你的那些儿女越来越近了,你还有几分钟时间考虑。”我把银管扔在他手边,然后双手在胸前一抱,冷冷地看着他。
于是他再也忍受不了,拿起手边的银管吹了几吹,那些蛇们立即停止,不一会儿,转头向来时的方向游去,慢慢地消失在我的雷达范围之内,我低头看着他,他颓废地把银管一丢,闭着眼睛说了句:“栽啦!”
“你女儿也会这套?”我问他。
他扭脸看看我说:“她不会这个。”
“还好,不过她的放蛊巫术也不错,你教的?”
我看向远方,他突然半抬起身体来盯着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着蹲在他面前说:“你疼你的女儿天经地义,可是你们父女为害苍生,天地不容,你回答我,为什么你要把这里的人全赶跑?”
我对于这个叫阿吉的人会召唤术颇感意外,看似貌不惊人的人往往都有令人吃惊的本领,我想到诊所桌上的三趾足印,但是四下里根本没有见血,就试探着问他,于是他回答我:“我,我没有把他们赶跑。”他凶光毕露的眼神躲向别处。
“对,你没有把他们赶跑,不然你不会扎烂了那些车轮胎,你只是在训练你的那些孩子们,训练它们捕猎对吧。”
他扭头看看我然后呵呵笑着破罐子破摔地说:“是的,自从我逃到这里以来我过着连畜生都不如的生活,我不能见我的女儿,不能回到城市里去,没有钱,天天都吃令人作呕的东西,所以我又重新学起早已失传的召唤术。
十几年来我练成了,所以我要有朝一日带着我的孩子们回到城市里去,我要当国王,看谁还肯小看我,看谁还敢抓我,我要和我的女儿永远生活在一起。”
“你是苗人?”我问,他用力地点点头。
“黑苗?”他抬头看我一眼又点了一下头。
“你们黑苗族人怎么都这么残忍可恶呢?”我训他。
“哼,好像你认识多少我们黑苗族人一样。”他鄙视地看了我一眼。
“呵呵,我是没有认识太多的黑苗人,但是却认得你们的祖宗。”他本以为我是在骂他,可是头脑一转,却怔住了,问:“你是说……”
“没错,就是那个最后连个长相都没有,四处借人皮活着的家伙,那时候可没少折腾我。”
我又想起了曾经经历的那一场场噩梦般的境遇。
“原来,他真的存在,真的存在。”他说着两眼直冒光嘴里念叨着。
“他是你偶像?”我这么冷冷地一问他才缓过神来,现在他最大的恐怖是我,可是一想到我曾被他的偶像折腾,一副崇拜的表情立即换了下去摇头说:“我,我,他后来怎样了?”
“被什么长老什么的灭了。”我耸耸肩。
再一看他,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作恶多端总会得到报应的。”
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你这样的祸害,我该怎么处置你?”
他看也不看我,却突然问我:“你把我女儿怎么了?”他可终于想起来了。
“我本来想要送她去拉萨,可是她却想要害我朋友性命,险些就成功了,所以,我直接送她去地狱等你了。”
“什么?!你,你这个魔鬼,你竟然杀了我的女儿,你杀了我亲爱的女儿!”他此时的嘴脸变得极为恐惧,我记得在哪里看过有些人作恶的时间长了,平时看不出来,但只要一发狠,脸面也会变得极其恐怖和扭曲,不成人样。
此时的阿吉就是这样,活脱脱恶鬼模样。
他挣脱不掉木棒,随手去捡那根银管,我叹口气飞起一脚,连同他的一只手一起踢飞了。
他痛得哇哇叫,这时身后赵飞、付坤他们都赶了出来,正好看见我把阿吉的手踢飞,忙问我怎么回事。
我若无其事地说:“这家伙就是莫莉埃的爹,作恶父女俩,吸血蝙蝠和老鼠就是他训练的军队,这里的所有人被被拿去当了猎物了,不杀了他怎么替这里无辜的人昭雪?”
“这事怎么都让咱们给遇上了?”赵飞叉着腰气呼呼地说上去把阿吉的一条腿踩断了。
我走过去捡起那根银管说:“他刚才用这玩意把群蛇召了来对付咱们,不过现在已经退了,以防万一,这东西还是毁了吧。”
说着我用力一捏,可是这东西并不像柔软的银质品,而是喀嚓一声断成几片,再一看,却是骨质。
“什么来头?”赵飞问我。
我把东西丢在阿吉的脸上,赶紧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说:“这个残忍的混蛋,这是婴儿的骨头!”
说着我上去又一脚踢中他的腰,他惨叫着脸色瞬间转青,眼看不活了。
“好了,姐,他就交给我了。”说着揪扯着阿吉的头一下戳进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