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九个节气,更是干支历午月的起始。斗指巳(正南偏东),太阳黄经为75°,于公历6月5-7日交节。
“芒种”这一节气名称的由来,具有丰富的内涵。其“芒”字,本义是谷物种子壳上或草木上的细刺,如大麦、小麦的麦穗上有麦芒,水稻的稻穗上也有稻芒等。而“种”则有两种解释,作为名词时指植物的种子,作为动词时意为播种。
自古以来,对于“芒种”的含义存在两种不同的解释。一种说法认为“芒种”是指有芒的种子,如麦、稻等谷物结出果实、长出种芒;另一种解释则是表示应当从这一时间节点开始进行谷物的种植。
在历史发展过程中,随着中国农业的不断演进,“稻”与“麦”、“种(zhòng)”与“种(zhǒng)”的界限逐渐模糊。例如,在唐朝樊绰的《蛮书》中有记载,水田每年一熟,从八月获稻,至十一月十二月之交,便于稻田种大麦,三月四月即熟,收大麦后,还种粳稻。南宋的《陈敷农书》也提到,早田获刈才毕,随即耕治晒暴,加粪壅培,而种豆麦蔬茹。从魏晋南北朝到唐宋时期,越来越多的地方因地制宜地开展稻、麦、豆类、蔬菜等作物的轮耕轮种。
此外,像绵、麻、芜菁、家蚕、蜡虫等的培育,都需要在芒种时节进行特殊管理。因此,“芒种”的含义不再局限于割麦与插秧,而是成为了与各种农作物的收割、播种、管理都紧密相关的重要节点,“芒种”之“芒”也渐渐演变成了“忙碌”之“忙”。
《宋书·阮长之传》等史料中还记载了一种有趣的制度:在南北朝时期刘宋的元嘉年间,郡县各级官员的俸禄是以芒种为节点计算的。如果地方官员在芒种之前离职,那么该职位一整年的俸禄就归下一位来继任的官员所有;如果是在芒种之后离职,那么这一年的俸禄就归这位离职的官员所有。这种以芒种为节点发放“年薪”的制度,从侧面体现出芒种时节在古代农业社会中具有直接关系到一整年经济收入多少的重要地位,正像民间谚语所说的“芒种芒种,连收带种”。农民们争分夺秒的“芒种”是夏种、夏收和夏管的决定性时刻,也透射出数千年来中华民族的勤劳与智慧。
在芒种节气,还有许多与之相关的物候和民俗。古人通过观察自然现象,总结出了芒种的三候:一候螳螂生;二候鵙始鸣;三候反舌无声。随着芒种节气的到来,螳螂卵逐渐孵化,螳螂成为了蝗虫、蚜虫等害虫的天敌,7 月后生长为成虫便可保护农作物等不受虫害。伯劳鸟作为一种小型猛禽,能捕食各类害虫和小动物,古人依据它的叫声来提醒自己调整田间管理。而乌鸫因在仲夏时节进入忙碌的繁殖期,为更好地哺育幼鸟,会较少鸣叫、隐匿行踪。
芒种的物候变化既带来了生机,也带来了一些烦恼。此时,农民们希望有一段时间的晴天来完成粮食的抢收和抢种,因为雷雨等强对流天气可能导致麦株倒伏、麦粒霉变或淹坏秧苗、影响收成,所以古人把芒种后的半个月称为“禁雷天”。此外,随着温度和湿度的升高,啃啮衣服、书籍、谷物类的蛀虫也逐渐活跃起来,古人会在芒种节气后注重各种器具的储存,比如保养弓弩的弓弦,用草木灰烬埋藏鸟兽皮毛制成的衣物或箭羽,悬挂油布雨衣等,同时也要做好书籍、谷物、薪炭的准备和储存工作。
在民间,还流传着一些与芒种相关的故事。
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小村庄,村民们主要以种植小麦和水稻为生。一年的芒种时节,天气异常炎热,雨水也迟迟不来。眼看田里的麦子已经成熟,却无法及时收割,而水稻的插秧也因为缺水而面临困境。
村里有一位名叫阿强的年轻农民,他非常着急。阿强每天都去田里查看,希望能找到解决办法。一天,他在田边遇到了一位路过的老人。老人看着干涸的田地,摇了摇头。阿强急忙上前请教,老人告诉他,在村子附近的山上有一口古老的水井,据说那里的水有着神奇的力量,或许能够帮助他们解决干旱的问题。
阿强听后,决定立刻前往山上寻找那口水井。他沿着山路艰难地攀爬,终于找到了老人所说的水井。水井周围长满了杂草,但井水看起来依然清澈。阿强兴奋地打了一桶水,然后迅速赶回村子。
回到村子后,阿强将井水浇在了自家的田地里。奇迹发生了,井水所到之处,土地似乎变得湿润起来。村民们看到阿强的田地有了变化,纷纷前来询问。阿强将找到水井的事情告诉了大家,并带领他们一起去打水灌溉田地。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村里的田地逐渐得到了滋润,麦子顺利地收割了,水稻也及时插上了秧。这一年,村子迎来了丰收。为了感谢那口神奇的水井和老人的指点,村民们在芒种这一天举行了祭祀仪式,表达对大自然的敬畏和感恩之情。
从此以后,每年芒种时节,村民们都会举行一些庆祝活动,一方面庆祝丰收,另一方面也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个故事在村子里代代相传,提醒着人们要勤劳努力,同时也要尊重自然、顺应时节。
芒种不仅是一个节气,更蕴含着中华民族对自然规律的尊重和顺应,以及对美好生活的不懈追求。它承载着古人的智慧和传统,也见证着现代农业的发展与变迁。在这个时节里,人们一边收获着辛勤耕耘的成果,一边又播下希望的种子,继续为未来的丰收而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