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钟的时候,屋外其实是有些光亮的,倒不是月亮的光辉,而是路上的灯光沿着窗户照了进来,那本该是静谧的夜晚,却因为楼上哪户人家不知什么原因打闹起来而显得聒噪。隐约能听见男的骂娘的声音和女的哭泣的声音。如果是白天这种声音一定会消弭在路上汽车的轰鸣中或者街头小贩的喧嚷声中的,可是因为是夜晚,这声音就像带了扩音器一般的,搅的小喵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失眠的夜晚总是显得格外的漫长,仿佛小喵打工在外的两年时间年都抵不上这个夜晚的漫长。她实在睡不着索性耐着性子听楼上吵架的内容,其实是听不清的,可是连猜带蒙的加上自己的想象力,小喵觉得可能是因为男人打骂女人,女人不堪忍受诸如此类,在这样狭隘的出租房里,除了这些事情,小喵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事情能引发两口子的争吵。
后来渐渐的男的不骂娘了,女的也不哭泣了,仿佛刚才的那一切都是小喵出现的幻觉。她翻了个身,静静的看着自己身边的阿木,阿木的眼睛紧闭着,睫毛温柔服帖的罩住了眼睛,他正睡的香甜,细密的呼吸仿佛一张柔柔的网,网住了小喵那些飞出去的思绪。
小喵今年25了,这对于大都市的女生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尴尬的年纪,大都市的宽容很大一方面体现在对于女性晚婚的宽容上,可是在老家25岁的小喵已然是人们背后指指点点的大龄剩女了。在很多老家人眼里,25岁就仿佛是女人的一道坎儿,一旦跨过,女人真的“不值钱”了。小喵的未来婆婆就曾经颇为幽怨的说道,“该结婚的时候不结婚,该生孩子的时候不生孩子,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搞不懂哦”
想起这些,小喵心里有些烦躁。可是她不忍心埋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阿木,阿木当初带着美好的愿望来到北京,不就是为了改变命运吗?尽管实际上与想象中有些差距或者说差距甚远,可是小喵觉得阿木人虽然木木的,但是对自己可是实打实的好,可能想起刚恋爱那会的许多小甜蜜,小喵将自己缩在睡熟了的阿木怀中,蹭了蹭,闭上眼睛,慢慢的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阿木已经上班去了,小喵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她其实心里是有些惶恐的,因为自己失业了,失业了就意味着租房子的费用,吃饭的费用,水费电费网费还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费用都落在在了阿木一个人的身上,这对于在北京这个消费颇高的城市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
可是小喵此刻实在提不起刚来北京找工作的那股子劲头,她看不惯上一个老板颐指气使,眼里只认钱的嘴脸,也讨厌自己不能左右逢源的性子与同事关系有些生硬的尴尬,小喵自毕业工作以来的种种不顺走马灯似的出现在脑子里,慢慢汇聚成一种苦涩的味道。这样的生活让人抓狂,可是没钱的生活更可怕,她要吃饭,要穿衣,过年的时候不能过于寒酸的回家,会被耻笑的。小喵突然泄了气。她意识到还有不到3个月就过年了。
过年这个本该团圆高兴的日子对于小喵还有男朋友阿木来说却是一个灾难性的节日,或者推广来说,对于很大一部分的北漂过年都是一个灾难性的节日。在过年期间你得做好抢不到车票的准备,买上了票你得做好人多的挤不上车的准备,挤上车回到家你得做好钱不够的准备。过年小孩的压岁钱,给父母的养老钱,同学之间出去吃喝玩乐的钱,还有不确定性的结婚的份子钱,孩子的满月钱,乱七八糟一大堆全是人情世故。这些光想想就让人头疼的厉害。辛辛苦苦挣了一年的钱一分攒不住,全贡献给别人了。失业状态的小喵更加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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