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想到这里起身下地又点燃一支烟。
他望向了窗外。
窗外是市场，人们熙熙攘攘地来回穿梭，一片热闹繁荣的生活景象。
商贩们在大声地吆喝，试图兜售和卖掉自己的货物。他们在通过自己的努力赚取生活。
白山想起了自己的从前：
我不到二十岁就开始当小商贩，大概是书读的少，还是别的什么问题我不知道，我觉得最主要可能是遇到了“小妖”，我这辈子运气不好，我也想赚钱，我也想过好生活，可是生活好像总是和我开玩笑。
从少管所出来以后，书是没有再读了，哪个学校也不要我了，我只好停学了。
可是我的智商不低呀，我能当个小首领统领一群人，小子们还是很听我的，我这个人讲义气，但凡哥们有事，我没有不帮忙的，我宁愿大打出手自己受伤也要为哥们争口气，在我们这片没人敢欺负我们，因为这些我身上没少留疤，所以在江湖我还是有点地位的。
还有就是我长的帅。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姑娘乌泱乌泱的。我嫌她们丑。
我十九岁开始卖洋货，那时候流行卖洋~货，也就是所谓的“洋破~烂”，就是外国人穿剩的衣服，她们不喜欢不要了，就有中~国人去收购，然后一大车一大车地运回来，卖给自己人。
可能是因为穷吧，很多人特别喜欢，特别愿意买。
我们进一大包也就几十块钱，一包里有一百多件。
那些衣服打开时散发着奇怪的味道，有香水味，有体味，有汗臭味，有霉味，各种味道，我们把这些衣服通通扔进大洗衣桶里简单洗洗，晾干，扔在一块大帆布上，堆成一堆，十块八块地往外卖。
一包里能挑出几件像样的，我就好好洗洗，然后用熨斗熨平，就靠着这几件好衣服能卖出个好价钱。
有的衣服能卖上一百，甚至几百。
有钱的洋人们真TM牛，一件呢子或者羊绒大衣好好的就不要了，一点毛病都没有，连扣子都不缺，和新的一样就不要了，有的款式特别漂亮。
一包里要是能遇到一两件这样的大衣我就赚大了。
那时中~国人真穷啊！女人们在这些旧衣服堆里挑来挑去，挑上个三五件才十几块，满心欢喜地拿回家。
后来我去北京洋人街，满大街的洋人，那些外国妞是真漂亮，我第一次见呀，像看动物一样，有三个外国女人从我身边走过，我就故意往人家面前凑着看，看看她们的眼睛是真的假的，黄眼珠子蓝眼珠子滚圆的，像玻璃球一样。
她们身上的香味特别的浓，还混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上来的味道，好刺鼻！有点让我作呕。后来别人告诉我那是狐臭的味道。
外国人大概吃牛羊肉比较多，所以体味较重，就用香水试图遮盖。香水味和体味混合起来真是难闻。反正我是闻不得那种味道。
据说外国人天天洗澡，天天洗，也去不掉那种体味。
我便想着我卖的那些沾有洋人体味的衣服，那些女人抢回家去有的贴身穿，我都感到浑身不舒服！
这些“洋~破烂”这么受欢迎的原因我想不单单是因为我们穷，衣服卖的便宜，另一方面还有样式，洋~人的衣服样式特别多，特别新颖，特别好看，最主要是穿上能显出女人的身段。
洋~人都前凸后翘小腰掐得精细的，中国的衣服都肥肥大大宽宽松松的，根本显示不出女人味来。
所以女人们蜂拥着来买我的“洋~破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