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木玄JZIMO
(一)
不晓得是哪片峡谷,
不知道是哪道崖边,
更不悉是哪条裂缝。
每天日更月替,只有那一缕阳光、一缕月光照得进,可怜的日光月华要多久能蕴出灵气。乌云遮住明月的时候,有那么一群血蝠落在崖壁上,喘息着,爪牙上都是未名的血液,那血腥气味顺着每一条石缝蔓延。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一株无根的花,在某条裂缝里苏醒来,连它自己也不记得醒来时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它或许开在那里很久了,却一直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什么,它看不见自己,看不见尘世,但它能感受到空气,感受到每天那少得可怜的光照,感受到傍晚那弥漫着的血腥,这便是它的全部。
大雪刚刚封了山路的时候,它即将再次陷入沉睡,它抵抗不过那种无力,就像抵抗不过命数。那是它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旋即它就要永远的沉睡了,或许春天再来的时候它会再次醒来,但醒来还是不是它,它也不知道,它也没去思考,因为它已经被裂缝外面的世界所震撼,那纷飞着的白雪,那在崖壁上生长着的劲松纵是铺天盖地的皑皑也挡不住那浓浓的墨绿,还有那雪来自的天空,似乎笼罩着全宇宙的灰蓝色不分白昼黑夜,深深地抨击它那本没有什么灵性而又有些什么东西要冲脱出来的心脏。
它知道自己不愿走,可是它也知道抵抗命数的可能微乎甚微,生命中被撞击的那个地方开始有血液流淌,是许多年来深夜闻到的血腥的凝聚。
然而它还是,失去了意识,一滴液体自花蕊流出,滚到外面的世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