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故事投稿:
01 初见心动
高一,初识林溪是在盛夏,阳光如碎金,透过操场的白杨树,洒在她身上,银色的光晕与斑驳的暗影相互交织,宛如梦幻的画卷,镌刻在心尖。
她在笑,笑声像铜铃,两只没有经过世俗浸染的小虎牙可爱又调皮,我在不远处偷瞄。
我们的记忆和美好都烙印在铺满灰尘的水泥地面,这个被评为全国发展倒数一二的省份,唯一的底色就是灰尘。
高二,我是历史课代表,她是数学课代表。
我们经常扎堆在操场的树荫下,借着学习的名义,探讨着过往与未来,那时,我们仅仅是朋友,真的只是朋友。
哪怕同学取笑说,你们俩好的就像一对恋人时,我都在极力否认,她在否认的同时,脸红的像熟透的番茄,那一抹羞涩,如微风拂过心湖,让我泛起丝丝涟漪。
我们都不敢承认,但感情就像发酵的小麦,起初只是小小的一粒,在时光的滋养下不断膨胀,从细微的好感逐渐发展成浓郁而热烈的爱意,满溢在心中的每个角落。
那丝丝缕缕的情愫如蔓延的藤蔓,在心底肆意生长,那一刻的慌乱与无措,是少女心底无法言说的秘密,如同一把精致的锁,将这份情愫悄然封印。
高考之后,我们和同学在小县城的楼顶看日落、望远方。
捏着手中的啤酒,高呼自由万岁。
微风拂来,她白色的褶皱裙在风中飘舞,未扎马尾的长发在我脸上肆意地扫动,我靠在她的肩上,两个人的手搭在一条晾衣架上。
她依旧如初见时那般让我心动,只是这一次更为强烈。
我用手腕上的皮筋把她的头发扎成马尾,她借着醉意,把嘴凑到我耳边问:“夏诗瑶,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赶忙后退两步,故作嫌弃地说:“谁说的,我又不是男孩子,又不能娶你,怎么会喜欢你?”
她眨眨眼睛,笑嘻嘻地说:“我开玩笑的,咱们只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02 爱被唤醒
林溪上大学的当天,我脚崴了,她递给我一个笔记本,特意叮嘱我想她的时候就打开,她走后,思念翻滚,我立马打开。
她写道:“夏诗瑶,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名字,幸好,你在我身边。”
“下雨了,和夏诗瑶漫步在操场,她撑伞,雨水却湿透了她的左肩,我依旧干燥温热。”
“春天到了,夏诗瑶摘下柳树的第一支绿芽送给我,我把它放在书架旁的相框里。”
“下雪了,夏诗瑶用冻得通红的手给我捏了一个雪球,好想把雪保存起来,但它会融化,我好怕我们的感情也像雪一样,最后什么也不剩。”
“夏诗瑶,看到你与他人亲密无间,我的心会痛,会吃醋,我只想让你属于我,却只能笑得更大声,我想靠近你,又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感冒了,夏诗瑶背我回宿舍,我们躺在一张床上,她睡着了,我偷亲了她的脸蛋,好软,好有弹性,她怎么可以这么美,眼睛大又圆,睫毛长又密。”
“夏诗瑶,我们高中毕业了。当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时,你否认,后退,我微笑的背后是心碎,你何时才能知道我在偷偷喜欢你,已经很久了。”
笔记本没看完,我早已泪流满面,
当我拐着拐杖,奋力追赶时,她早已踏上了南去的列车,任凭我哭喊。
微凉的街头,阴雨萌萌,爱的种子已在不知不觉中发芽成长,只是我太过迟钝。
此后,谁也没提笔记本,谁都知道笔记本的存在,我们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依旧嬉戏打闹,只是我开始记录关于她的一切。
没多久,我们似乎都忘记了分别时的痛苦和难见时的苦涩,她分享着趣事,我分享着所见所闻。
隔山海的思念不浓烈不淡薄,不清朗不模糊,却犹如隔靴挠痒,叫人心里头痒痒,难以释怀。
分开后的第一场雪落下了,我拍下拿着雪疙瘩的自己发给她时,她许久未回消息。
晚上,大雪压断了枝丫,世界被白雪覆盖。
我一直在期待她的消息,直到深夜,她问:“夏诗瑶,你喜欢我吗?”
我的心脏紧绷,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笨拙地问:“你喝醉了吗?”
“夏诗瑶,你可以为我勇敢一点吗?”
我想说喜欢,却不知如何表达。
只好郑重地回:“我会陪你到老!”
林溪再也没回消息了,我打电话,她拒接,发语音,她也拒绝,一句话不说的抗拒让我慌了神。
我不是不想勇敢去爱,只是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只知道陪伴,长久的陪伴,她需要我就在。
可是爱这个承诺,对我来说,太过沉重。
03 强吻她
沉默持续了一周,她却在朋友圈官宣说有男朋友了。
照片里,她靠在一个男生的肩上,怀里抱着一束刺眼的玫瑰,她的笑忧伤而灿烂。
我送给了她无数个第一次,却没能第一时间送上一束玫瑰,哪怕一朵。
我赶到她的城市,站在她的校门口时,她正挽着一个女孩的胳膊,笑成了一朵花。
我像个笨重的粽子,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她扑过来,一把抱住我,把头埋进我的脖颈,隔着厚重的棉袄,我也感觉到了心脏狂跳时的巨大声响。
我不知以什么身份见她,只知道我要见她,要拥抱她,要亲口对她说一声,我喜欢你。
她在宾馆笑弯了腰,说那是她舍友的男友,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确定下她在我心里到底重不重要?
一千多公里的憋屈幻化成了一股无名的力量,冲在她面前,不管她同意与否,我直接吻了下去,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我内心充满了怒火,无尽的怒火,一个吻算是降温,占有她的身体才能熄灭我这一周的煎熬和痛苦,她回应着,炽热又粗糙,柔软又甘甜。
她在我身体的每一处都留下了专属她的印记。
她说,一辈子,我说,一辈子。
她说,她一辈子不嫁人,她要等到一个透亮如水的月夜结婚,我穿着七彩婚纱,她穿着洁白婚纱,带着满满的爱意,娶她,要她。
如果她这一辈不能和我再一起,那么她嫁给谁都是任务,她的心会一辈子,会一直在我身上。
一南一北,两个女孩,爱跨过四季,穿越山海,我们在知识的海洋中逐步成熟。
她去德国做交换生的那半年,我掐着时间对她倾吐我所有的思念,从一开始的不敢爱,不会爱,到熟能生巧。
哪有天生的笨拙之人,遇见让心呼之欲去的那个人时,再笨拙的人,都会红着脸示爱,因为,你只想让她属于你。
04 住一起
毕业后,林溪回到了北方.
她说,忘不掉黄沙,离不开灰蒙蒙的天,还是喜欢四季分明的天晴和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我。
我们租了一个简陋的公寓,过起了妻妻生活,我擅长做饭,收纳,她擅长洗碗,搞破坏。
衣服被她随手扔在沙发、凳子上时,我刚要发火,她便娇滴滴地趴在我耳边喊一声:“老婆,你就行行好嘛”软糯的声音令我浑身酥软,只好灰头土脸的去收拾,她笑作一团。
生活里尽是繁琐和日常,我们学着大人的模样,却还是会惊慌失措,为小事争吵,又会因为和好而泪流满面。
我经常拥她入怀,那一刻的踏实和喜悦,是世上最美的感觉。
疫情来袭,我们两个人都被感染了,嗓子嘶哑,浑身绵软无力,我把爱填满胸腔,用尽所有力气去照顾她。
她在梦里拼了命地哭喊,叫我别离开。
我哄她说:“傻瓜,我哪里也不去啊,会一直、一辈子陪在你身边,要一辈子做你的主角。”
那种感觉太绝望了,她明明在身边,却感觉异常遥远。
我也经常梦见她走了,醒来满眼都是泪。
我们拼尽了全力去爱着彼此,哪怕明天就要死亡,也不后悔,拼了命去爱过的心上人,生命是完整的。
我一直觉得我的人生因她而完整,直到她家人说要联姻,不可能让她胡闹,跟一个女人哪有爱情,都是胡扯。
两家人从上到下都知晓,老一辈唉声叹气。
她是独生女,家里在当地有头有脸,她最疼爱的奶奶以生命要挟她,所有人都在骂我勾引她。
我像被压在尖刀下的小白鼠,遍体鳞伤,日夜流泪,任凭他们打骂,洗脑,也没关系,我要争取,要反抗,要得到心爱的她。
但她奶奶真的吃了安眠药,她用激烈的方式毁掉我们的爱。
林溪在刺激重压之下,妥协了。
我也答应他们以朋友身份呵护她,要怪谁,怪我也是个女孩,爱她爱的无法自拔,可以把命给她的女孩。
05 她结婚了
林溪结婚时,我是伴娘。
她穿着白色的婚纱,犹如仙女下凡,美妙挺拔的身姿刺的我眼睛生疼。
她曾说让我娶她,她会挽着我的手,我们站在幸福的婚礼现场,哪怕没人祝福,她也愿意。
但现场热闹鼎沸,她手挽新郎,我被淹没在角落,哭到无法呼吸。
在朋友的搀扶下,努力睁开眼,看着她走向婚姻。
她说过嫁给谁她都不会幸福,除非是我,但那一刻,我希望她幸福,真的,我希望她幸福,哪怕那个人不是我也没关系。
她的眼神会不停地落在我身上,她努力克制,却还是哭花了妆,同一个场所,我们却被婚姻切割成了不同的人生。
婚后,她发微信告诉我说,她完成了他们给的任务,唯独辜负了自己,辜负了我,如果有下辈子,一定要继续和我再一起。
后来,她抑郁了,后来,她有了小孩,后来,她出国了,后来,我不敢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了,也没人敢让我知道了。
我也因为这份爱,让灵魂生病了。
深爱过的人从身边被抢走的感觉就像是浑身的筋骨被打断,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慢慢愈合,又慢慢撕裂的过程。
只要一想到她的笑,她的字迹,她发尾的香味,跟她有关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