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有点感冒了,流着鼻涕,还是想在楼下玩。我下楼去叫她跟我回去,外面风太大了,虽说想在下面玩,但实在又没有什么好玩的,没过多久,她就顺从地跟我回家了。
我帮她洗了澡,洗了头,让她裹在被子里,把头发全部吹干。她不时仰头和我说着什么,电吹风的声音轰隆隆太响,我根本听不清。然后穿好干净的衣服、袜子,喝了一包止流鼻涕的药,刷了牙,我把她捂在被子里,叫她不要再起来。我也靠在她旁边,盖着被子,我也感冒了,有点喉咙痛,不想动,只想睡觉。
两个人呆躺着无事,又还远没有到睡觉的时间,我想起上次儿子女儿问起我“手相”这个词,女儿问过我,怎么手相就能看出人的命运呢。我拉起女儿的小手说:“妈妈给你看手相。”
我指着手上的几条线告诉她,这条是生命线,是告诉你会活多久,这条是智慧线,告诉你聪不聪明,这条是财富线,告诉你有没有钱……
“妈妈,那我聪明吗?”女儿问。
“聪明。”
我哪里会看手相,就只会这个,我听说手指并得拢,钱财就不会漏走,我又告诉女儿,她紧紧并拢手指,已经滴水不漏,还用橡皮筋把几根手指扎在一起,说这样就不会漏了,说完自己哈哈笑起来。
我想起女儿和儿子的指纹都是八个螺,我又跟她说起这个,并打开手机看了一下那首相关的歌谣,不同螺的人的不同命运。
“妈妈,你是做什么的呢?”女儿问我。
“我是卖豆腐的。”说完我自己都笑了,我可从来没有卖过豆腐。
“我要做什么?”女儿又问。
“你要去做官。”这个听起来至少不错。
“我不要去,我要跟你一起卖豆腐。”女儿说。
我心里一阵感动,真是童言童语,官都不做了,要跟我一起卖豆腐,我知道她不明白这其间的意义,但还是感动地紧紧地抱了抱她,笑着说:“好,跟妈妈一起卖豆腐。”
“妈妈,豆腐怎么卖的?”
“豆腐做好之后,是一大块的长方体,”我边说边比划,“然后问别人要卖多少,就切一块给她,称一下重量,就可以了。”
“妈妈,那你来切,我不知道怎么切。我收钱,然后给妈妈,你找钱,我不知道找多少。”女儿说。真可爱啊,她已经上一年级了,算术总是弄不清楚,这个时候显得那么可爱,数不清楚又如何,她愿意跟我一起卖豆腐。
“那你负责吆喝吧,让别人来买豆腐。”我说。
“卖豆腐了——”女儿真的吆喝起来。
“卖豆腐了——新鲜出炉的豆腐,又白又好吃的豆腐——快来买哟——”我也说。
我们两个都哈哈笑起来。真要卖起豆腐来,肯定没有这么轻松,我也好像没有机会和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一起去卖豆腐,然而此时此刻,她所描绘的场景,深深地让我感动,多么纯真的女儿,愿意陪着我一起卖豆腐,就算我做什么工作,也不会觉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