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立在窗前，数着时光。五百五十一个日子已经淌过去了，其中四十四天是假日，剩下的五百零六日，都笔直地消磨在这方寸之地。起初是抵抗，后来是麻木，最终化作了身体无言的顺应，如同树木在风中扎根，寂静而顽固。
他常趁工作的间隙这样凭窗而立，目光投向窗外，渴望有什么不同于寻常的事物，能将他从这沉寂的、周而复始的节奏中暂时引开。哪怕只是一只雀儿，在地上轻轻跳跃，也能牵住他良久的目光，直至它振翅而去，留下空荡荡的风景。
而这一刻，竟真有一只蝴蝶飞来。
它比以往他所见过的任何一只都更大些，翩翩然浮游于空气之中，仿佛自知其美，旁若无人地闪烁、回转。翅是墨黑的底，边缘却镶着一圈金红交织的纹，如同夕照最后一缕光，绣在暗夜的帷幔上。
李望停下手里的活，凝神望着。蝶的飞舞有一种梦的韵律，又仿佛带了某种幽玄的讯息。它并不急于离去，也不像要停驻某处，只是在这窗口的一方天地间徘徊，如同一个既轻盈又庄重的谜。
正当他看得出神时，忽然感觉到身旁多了个人的气息。他下意识地侧目——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眼睛里。
那双眼睛也正注视着蝴蝶，明亮而专注，仿佛盛着一泓清泉，倒映着窗外流转的天光和那只墨金交织的蝶。他一时竟分不清，那眸中闪烁的，是蝴蝶的金色边缘，还是她眼中的光。
蝴蝶仍在翩跹，一闪，一闪，如同心跳的节拍。
而他却再也看不见那蝶了。他的整个世界骤然缩小，小到只能容下这双突然出现的眼睛。它们那么近，那么亮，仿佛藏着他五百多个日子里所等待的全部意外和生动。
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眼睫微颤，即将转眸。
就在这一刹那，李望感到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他动弹不得，挪不开视线——仿佛稍一动弹，这个由蝶翅和眸光交织而成的幻梦就会破碎。
蝶还在舞。 人已相对。 目光之间，隔着一只蝴蝶的距离。
(注:此文由ai辅助生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