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家女,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年的收入仅够日常开支。
我还有一个哥哥都快三十了,在某中学谋职,尽管有稳定工作,但工资不乍地,连女方索要的两位数的彩礼钱都交不起。
眼看哥哥的年纪一年比一年大,再不凑齐彩礼钱,恐怕就要做单身狗。
正在读高二的我,成绩差的几乎到了谷底。我以为继续读下去,是在浪费青春和表情,最终禁不起外面世界的诱惑,和同乡人一起到南方,走上了打工之旅。
没有学历的我在外面找工作太难太难了,稍微好的一点的工作都要大学学历,最不济也要大专学历。我这才相信了老师在常在课堂上对我们念叨的话:知识能改变命运。现在反悔没有半点作用了,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
无奈之下,我只能在一家餐馆打工。还好,由于我的颜值不错,餐馆老板就要我做传菜工,就是为客人端菜送水一类的活。
这让同去这家餐馆的几个姐妹,忌妒的牙都痒痒的。因为她们的颜值一般,只能闷在厨房干洗碗、切菜、洗菜等一类粗活。
餐馆虽然工作辛苦,但毕竟有了工资保障,每个月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自己除租房和买一点女生的日用用品之外,大部分都寄回去,给哥哥筹集娶媳妇用的彩礼钱。
当然如果这样无风无雨也无晴的干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老板这臭男人总是用一种色狼一般的眼睛看着我。并不择手段地在我面前套近乎,有时还在传递东西时,顺便摸我的手。
有一回,他趁客人没来时,冷不防要亲我一下,被我断然拒绝了。后来他又安排我到离餐馆不远的菜场买一些炒菜用的佐料。
端别人的碗,服别人管。我立即出门去采购,走在路上,后面一辆三轮摩托突然在我面前停了下来,一个人跳下来。原来是餐馆老板。
小庆,你别买去超市了。我是想把你支开,我有话对你说。
老板有什么事直说,何必要把我支开。
本来就讨厌他,看他那肮脏的肥脸上堆满淫邪的笑意,我就更加对他恶心起来,只是出于在他家打工,不得不假意迎合他。
只要你跟我好,我可以给你每月增加一千元工资。
说着,他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摸我的脸颊。
我扭过头,没有让他得逞。
我们在大街上撕扯的场面,刚好被到外面做养生馆热敷的老板娘撞见了。
她没有说她老公半点不是,反而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两嘴巴。把我打得火星直冒。我只得忍着。
那次街上拉扯事情之后,餐馆老板的确老实了不少,可老板娘却常常当着众姐妹的面,指桑骂槐地侮辱我的人格。弄得我没有心事在那里工作。
一天下午,我端一碗热腾腾的蛋汤,给来吃饭的一位穿西装的中年老板。由于心事重重,竟将那碗烫失落在地上,碗打破了不说,还溅了那位中年老板一身。尽管那位穿咖啡色西服的人,一再说,没事没事。但我还是像做犯了错了的学生一样,愣在那里。
这时,老板娘的破口大骂,将当时的场面迅速升级。她当着众人的面,说我这双破鞋整天想着勾引男人,没有心事传菜。
我当时夺门而出,餐馆老板和众姐妹都没有人来挽留我。人情的寡淡、冷漠、无情让我看穿了人生,我当时连死的念头都有了。
我试图冲向飞速行驶的小车,可两次都未果,反被小车司机臭骂了几句。我想,不能因为自己的死,连累了交通正常运行,我必须找一个不影响他人的方式去死。我想,一个人要去死,谁也阻挡不了。
于是我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走着走着,总发现后面有一辆白色小车离我不近不远。是不是有人跟踪我。我也顾不上那些了,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个讨厌的世界了,管他谁跟不中跟踪。
前面是一条静静地流淌的小河,仿佛自我出生之前,它就是这样在无声无息地流淌,仿佛落难的人在独自垂泪。小河周围没有一个人,连小鸟都没有一只。
我不走了,我就要在这里,将我十八岁的生命划上句号,来终止我的花季岁月。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没有多想,闲着双眼,往小河中央走去,水漫过了我的小腿,没过我的双膝,开始漫向我丰满的身躯。
当水快要没到我的头顶时,一又有力的大手将我托举起来。
他抱着我的柔嫩的身躯向岸边走去。我仍然闲着眼睛。
到了岸边,我睁开眼睛一看。不得了,这位救我命的人,就是那位在餐馆吃饭的,穿咖啡色西服的中年男人。
他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一张成熟的国子脸上,写满了自信与刚强。
其实,我老早说注意到了你。你夺门而走的时候,我怕你想不开,一直跟踪你。你果真想不开,我的猜想没错。
我不要你管,我讨厌这个世上所有人。
小姐姐,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餐馆的那对夫妻一样狠毒。你这么年轻,为什么就要走上绝路?
我不想活,我不想活!
我歇斯底里地对他猛喊。
今天,我就要你活下去!
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也同样像雄狮一样对我怒吼。
上车,先到一个饭店吃饭了再说,你到现在还没吃饭,我也要吃饭了。然后我把你送到你的出租屋,我就走人。
他带有命令式的狂吼,居然镇住了我,我顺从地上了小车。
狼吞虎咽地吃饱了饭之后,我又上了车,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都板着脸,并肩坐在驾驶室内。
这辆小车漫无目的地开了两个多小时后,我的良心开始复苏,我告诉他,我的出租屋在哪里。
当万家灯火点亮这个城市时,我们到了出租屋。
我很想谢谢这位好心人,于是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毕竟他救过我的命。
他接过水杯,慢慢撮了一口。
人生就像这杯平淡的水,如果你加糖,它就是甜的,如果你加咖啡,它就是苦的。
我听着他满含哲理的话,顿然感觉面前的中年男人好可爱。
他谈了很多,包括他怎样从摆地摊开始,到现在的小有成就,他谈的最多的是他吃过的苦头,摔过的跟头。
他说,你连被人辱骂这一点委屈都经受不住,以后遇到更大的风浪,那怎么受得了。
你不知道,我还受过餐馆老板的欺负。
我觉得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有一点靠谱,于是我把餐馆老板怎么想长期占有我的事,告诉给了他。
末了,我岔开话题问他:
你为什么很早就注意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我只要不想到公司吃饭,就到你们餐馆来。
那你是看上我罗。
我对他嫣然一笑。我不知道我怎么会他面前这么大胆。
我是把你当成一件艺术品一样欣赏的,并不是像别的男人一样。
他问了我以后的想法,如果不想到那个讨厌的餐馆打工,可以到他公司去。
随后,他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我。我们互加了微信。我在加他微信时,看到烫金名片上写着,某实业有限公董事长吴红利的大名,这才发现坐在我身边的人,原来还是一个大老板。
他问我:
你现在想开了吗?
想开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夜已经很深了。他说要回去了。我拦住了他。
他好像也心领神会地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柔情。
我转身铺好床,对她说,我去洗个澡。
他不舍地看着我走进卫生间,然后随手拿着手机无聊地看起来。
洗完澡,我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毕竟这是第一次与男人一起,担心他威猛的身体,弄疼我像小猫一样单薄的身体。
这样一想,我和脸上发烧,身体开始发抖。
他看出了我的身体上的细微变化,关切地问:
是不是身体有些不适,要不要看医生。
我说,我这是第一次,怕你弄疼我。
他得到我的回答后,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不怕,我会小心翼翼的,保证不会弄疼你。
说着,他把我轻轻抱起,然后亲昵地吻着我的发烫的小脸和嘴唇,我感觉他的喉咙有喘息的声音。
我像一只被小猫抓住的老鼠,被他熟练地摆弄来摆弄去。一会儿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一会儿被他折磨得飘飘欲仙。
原来你真的是一个处女,我要好好地犒赏你!
于是他很开始用微信毫不吝啬地转帐了十万元给我。
我点点头,看着身边这位将我从女孩变成女人的男人,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甜蜜。
那你就不用在我公司上班了,我每月会按时,打开你两万元工资。当然平时,我也会给你钱的。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我再给你另找一个出租屋吧!
以后的日子对我来说,过得顺风顺水。我在一年内,就往家里汇过十几万元。我的哥哥在年底也结婚成家了。
值得一提的是,吴老板近两年用在我身上的钱,已经达到了七位数。我每次过年回去时,穿的用的都是些名牌。这让家乡人羡慕得喉咙里长出爪子来。当然他们是不知道我被吴红利包养的事,只知道我在做服装批改,很赚钱。
对于来得太容易的幸福,我总是担心这幸福也去得太容易。
果然,在被吴老板包养的日子里,我发现他脾气相当暴躁。有一回,他来到我的出租屋,发现我人不在,就打手机问我。我告诉他我在某晃晃馆打麻将,他居然找上门去,当场给我一个大嘴巴,然后就拽着我上车。
他回出租屋内后,就跟我赔礼道歉。我以为他太在意我,就原谅了他。
后来我在马路上偶遇昔日的初中同窗,就和他说了说了几句话,恰好被吴红利撞见。他以为我与男同学谈朋友,竟当作我同学的面,就是两嘴巴。
还当场气势汹汹地说:
只要我活一天,你就不想找男朋友,除非我死。你是逃不过我的手心的,我红道黑道通吃。
回到出租屋之后,他又在我面前低三下四地给我陪不是。然而,这次,我彻底看穿了他。原来有钱人,仗着自己有两臭钱,就专横得要剥夺女人的自由。
回去后,我与那位男同学在微信上聊了很久,我把自己近些年的过节都像他倾吐出来。
他同情我的遭遇,并问我想不想再这样忍气吞声地与吴红利过下去。
我说,我已拿定主意,必须逃出他的魔掌。
他说,你想逃脱他的控制 必须干掉他。
怎么干掉他?
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你不是有钱吗?
只要能干掉他,多少钱都行。
过了些日子,我的同学在微信上联系我,说杀手已经找好,姓王。只要十万元就行。
既然我王八吃定了秤砣铁了心干掉吴红利,我必须一如既往地干下去。我先预付五万元王杀手。事成之后再给十万。王杀手也欣然乐意。
后来,在我事先安排好的出租屋内,王杀手将吴红利捅死。可不出两个月,案子告破。王杀手被判死刑,我被判无期。
而今,在铁窗内的我,无论流下多少悔恨的泪水,都为时已晚,只好争取改过自新,早点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