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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的时候,没有多少可供娱乐的家电。连个收音机也没有,更不要说电视了。孩子们在一起的娱乐活动无非就是摔泥炮、跳房子、挖灶烧饭、老鹰抓小鸡等,还有一种游戏叫靠柜。
我隐约记得这个“靠柜”的游戏规则:几个孩子一同捡几块断砖头,立在一个比较远的墙根。然后,几个小伙伴都站在远处,比赛依次进行。轮到谁,谁就手拿一块石头,砸向那些立着的砖头,砸到并让某块砖头倒下来,就算赢,其他小伙伴就得一人付给赢家一块石头。在那些娱乐活动贫乏的日子里,我们常常一玩就是半天,很开心。现在觉得,这样的游戏挺好的,既能锻炼身体,还能锻炼全身的协调性。
最近在阅读蒙曼的史书《武则天》。武则天在建立武周政权以后,引起一些李唐宗室及其追随者的不满,于是就有了武则天执政史上不光彩的十四年“酷吏政治”时代。这些酷吏的代表有周兴、来俊臣等。
归纳一下这些酷吏的共同特点是“四无三有”。“四无”即无身份,无道德,在正常情况下无出头之日,更重要的是,在朝廷里绝对无依无靠,只能认武则天一个主子。那“三有”即有野心、有胆量、有破坏力。酷吏政治虽然对武则天打击反对势力,稳定新政权的统治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酷吏政治严重破坏了司法制度,滥杀无辜,制造了无数冤假错案。好在,武则天在利用酷吏打击反对势力、巩固武周江山这一目的达成以后,就果断地结束了这种统治。
在酷吏最嚣张跋扈的时期,有很多离奇的故事流传后世。
一天,来俊臣与周兴一起吃饭,来俊臣问周兴,如果人犯不招供怎么办?周兴哈哈大笑,说:“这简单。你找一口大缸来,四周围上炭,把炭火生得旺旺的,请他进去坐会儿,到时候,让他招什么他就招什么啦!”这时候,来俊臣叫人搬来一口大缸,周围燃起炭火,向周兴深深一揖,说,我奉皇上圣旨查办老兄谋反一案,请君入瓮吧。这就是“请君入瓮”典故的由来。这时候,周兴傻眼了,“噗通”跪倒,要他招供什么,他就招供什么。
一天,来俊臣为了寻找下一个整治的目标,把朝中宰相和其他高官的名字写在一些石头上,然后,在站在远处,手拿一块石头,砸向那些写着名字的石头,砸到哪块石头,他就开始捏造事实整治哪个高官。来俊臣的这套把戏跟我们小时候玩的“靠柜”游戏非常相似。不过,这种儿童娱乐的游戏被他用来制造冤假错案,用来杀人。可见当时的酷吏危害有多么大。
来俊臣当时权倾一时,不可一世,不仅陷害忠良,还巧取豪夺,对部下也很无情。有一次,来俊臣的手下卫遂忠与来俊臣产生了矛盾。为了自保,卫遂忠就暗中报告武则天的侄子魏王武承嗣,谎称来俊臣这次用石头砸到的人是武承嗣。武承嗣担心受到来俊臣的陷害,就联络了武家子弟、太平公主、皇嗣李旦,还有禁军将领,一起向武则天状告来俊臣滥杀无辜。这么多人的告状,引起了武则天的重视。不久,来俊臣被斩首。斩首那天,洛阳城的老百姓倾城而出,都来看热闹。来俊臣人头刚一落地,百姓就蜂拥而上,把来俊臣的尸体挖眼剥皮,连五脏六腑都掏了出来。
至此,从废黜中宗李哲到处死来俊臣,酷吏政治持续了十四年之久。酷吏政治结束后,武则天听取了宰相姚元崇等人建议,改革科举制度,选拔任用了一批真正有才能的人才,国家政治经济的发展出现了一个崭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