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在所有的行当中,最有性别歧视的应该非司机莫属。
开车在路上,被前面的菜鸟司机憋得别扭,车里的人就会说:这一定是个女司机。超到前面一看,基本不会有错。
还有进入车场,等前面倒车入库,如果看到驾驶室坐的是姑娘,就果断挂好P档,好整以暇地说:不急,且呢!
在这里,被歧视的女主们倒并不要求平权,有时候情急之下,还会满脸通红地下车,很小鸟依人地说:麻烦帮我倒一把,不然后面都堵上了!
表误会,说得我好像是后面那个老司机似的。其实,本姑娘恰好是前面那个女~司~机。
首先,我的驾照是买的。而且,还是彪悍的B照。
当年没有考自动挡驾照的选择。但是我从未开过手动档的车。
因为是克莱登驾校毕业,导致我在开车的道路上一直缺乏自信。
很久以来,我都小心翼翼地龟速行驶。但是,咱们胜在心态好。风靡全球的路怒症是感染不到我的。当别人跟我吐槽路况不好司机乱来恨不能骂人的时候,我总是很和蔼地说:还好啦~我就是被骂的那个~
刚到北京,在帝都宏伟的环线上,我特立独行地以30码的速度前进,再加上走错道,通勤成本简直高出天外。我还擅长跳出小我,以全知视角俯瞰苍生。我很同情上帝,想他看着我一次又一次缓缓地走出那些莫名其妙、绕来绕去的轨迹,把从A到B的路线错出无数种匪夷所思的可能性时,多少回都要闭过气去了吧?
当时有个实习生坐在我车上,我们双双迟到倒也没脾气,下车的时候,他真诚地说:我觉得,你还是不开车的好。
小伙子后来出国了,结婚了,前两天看他发朋友圈,孩子满周岁了。
我想找个机会告诉他,现在我从通州开车到清华,最高记录是25分钟。
表误会,我并没有从此爱上开车。随着帝都限行制度的推行,我彻底地放弃了在北京开车。坐地铁,不但时间可控,还可以看书打盹写公号。更遑论满街的滴滴,普天之下莫非我车,率土之滨莫非我司机啊!
所以对于今天回老家,要把给我停在机场的车开回来,是一件多么不情愿的事!
长沙是一座著名的拉链城市,永远在修路,每一条街道下好像都藏了宝贝,不来回挖上几回是不甘心的。
黄花机场也一直在扩建。我一开出停车场,就立刻陷入路痴+女司机的智障模式。
事先被告知要走长永高速,但是导航上只有长浏高速,我根据常识,豁出去把二者合并了。
因为是晚上,黑暗不说,更给了我分不清方向的理由。然后我就发现自己走在用钢板打着补丁的工地上。
正着急时,郭德纲痛心疾首地喊:大侠,您走岔了!请掉头。
你知道,作为女司机,我最怕听到两个短语,一是“请掉头”,二是“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本次导航结束”,而我正在荒郊野外,四顾都是昏黄的工地挂灯,偶尔出来两个形迹可疑的路人甲乙。请自动脑补惊悚片画面。
我转了一圈,确认郭德纲要我“右转”的地方的确已经被围起来过不去了,只好决定励精图治,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回家的路,不理睬郭老师契而不舍的沉痛声音:“不要用自己的地图走别人的路!”
虽然在惶恐中叹着伶仃,但因为紧张,我也无法把导航关掉,只听他良心发现,说:前方施工,已无法为您选择绕行~
这是要在惊悚的公路片中加入搞笑元素吗?
好在,咱们胜在心态好。我安慰自己,不着急,大不了今天12点前不发公号嘛。
终于,机智如我,找到两边亮着中国结的“长永高速”,在郭德纲对前面的错误若无其事,重新开始无微不至的关怀下,顺利开上了回家的路。
掐指一算,我也是有20年驾龄的老司机了,爱信不信吧!值得骄傲的是,我很少违章,也未出过交通事故,算是没有给克莱登母校丢脸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