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慰安妇”,是个很敏感的历史话题。看电影前,我一直在思考:将这样一段沉重的历史搬上大银幕,是否会再次让老人陷入无限痛苦中,会不会对她们之后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看完电影后,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电影《二十二》是以一位老人葬礼场景为开端,然后镜头逐渐转向不同的老人,不同的日常生活场景。
有时是老人们坐在家中,身边鸡犬相闻的场景;有时是儿孙们在老人身旁嘻戏打闹的场景;有时是老人洗衣服、做饭、吃饭等日常生活场景……
原本我以为会波澜壮阔,但看电影时,感觉很平静。
我泪点的爆发,是在电影接近尾声时,一位日本留学生的叙述中引燃的。
在海南求学的日本志愿者米田麻衣,得知慰安妇事件后,经常去探望老人。
电影中,这个日本留学者,背对着镜头抽噎流泪,去田野里给逝去的老人上坟。
她讲:“她们心里的伤口很大很深,可还是对人很好,不管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有次,拿了一位日本军人的照片给老人看,原以为老人会生气,可老人竟然笑了,还说日本人也老了,胡子都没了啊。”
就像导演郭柯讲的:“很多东西真正到极致,是平静的。”这些老人亦是如此。
结尾处,在偏远的山区,老人按照当地的传统被土葬。山林间一片萧瑟,寒风凛凛,白雪覆盖。
紧接着,镜头转化,寒冬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充满生机的村庄,一簇簇茂盛的青草摇曳在微风之中。
死亡与新生,绝望与希望,往往只在一界之间。
看完《二十二》后,回到家中,我在网上找到了几年前拍摄的同一题材,同一批人的电影《三十二》。
和电影《二十二》以多位“慰安妇”的日常生活來贯穿始终有所不同,《三十二》主要讲述了一位“慰安妇”韦绍兰,和她70多岁的日本儿子人生故事。
据韦绍兰回忆:鬼子进村那年,她连同背着的女儿一起被鬼子抓走。在慰安所里被关了三个月,鬼子白天黑夜都进房间强奸她们,有时五六个鬼子轮奸两三个女性。后来,她趁鬼子不注意带着女儿逃跑回家,以为能结束这场噩梦,却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
女儿在一个多月后去世了。没过多久,韦绍兰发现自己怀了日本人的孩子,因为种种原因,她生下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便是电影中的另一位主人公:罗善学。
因为母亲的这段经历,村里人都知道他是日本人的孩子,所以没人愿意嫁给他。即使到了七十多岁,罗善学依旧单身,和母亲相依为命。
但就是这样的一对母子,甚至于是遭受了这么大痛苦的母亲。电影的结尾,却让人看到了老人对生命的憧憬,对生活的热爱。
住在破烂的土坯房里,四周没有像样的家具摆设,韦绍兰爬满皱纹的脸上展现出释怀的笑容,她对着镜头讲:“这世界这么好,现在我都没想死。这世界红红火火的,会想死吗,没想的……”
回到我们这个时代,负面的东西很多,每个人的生活都有黑暗的时候,这些坏的影响很容易在我们的心里生根发芽,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像这些老人一样,学着去和这个世界和解,学着去温柔对待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