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这是第一次做蒸卤面,感觉好久没吃了,感觉想吃了好久。自己不爱做饭,不到万不得已,真的不想下厨。身为北方人很爱吃面食,尤其是面条,而面条中,最爱吃的就是这蒸卤面,记得小时候,虽然不爱吃饭,但是一遇到是卤面,三大碗绝对不在话下。而最最让我怀念的卤面味道,仍然是出自姥姥之手的。想来姥姥已经走了十多年,而她做的卤面更是应该有近二十年没有吃过了,样子已经模糊,味道也形容不出来了,然而,就是想念。即使是妈妈是手艺,也无法让我再体会到当时的美味。
姥姥,对自己而言,感觉已经很遥远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称谓,已经不怎么出现在我们这些孙子辈的记忆里了。但是一旦记忆的大门打开,仿佛如倾斜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姥姥一生带大了十多个孩子,除了自己的儿女,还有侄子,孙子孙女,外孙和外孙女……她一生性子倔强,不爱言辞,不亏钱任何人,直到老去都从不依靠任何人。
即使现在想来,我也始终无法理解,姥爷走后的几十年里,她是如何排解自己的孤独与烦恼。虽然有两个女儿,却不得不为生活忙碌到完全无法顾及到她。
在县城带了孙子孙女几年后,妈妈说,因为姥姥可怜她,看她自己作难这么多年,没人照顾三个孩子,就跑来帮她一把。那几年,我和姐姐刚到市里上学没多久,弟弟还小,因为多次搬家,住着也不方便。爸妈就租了房子,姥姥照顾姐姐和弟弟,我跟爸妈住。
记忆中的姥姥从来都是一个瘦削的人,早上送了弟弟去幼儿园,便骑着三轮车去市中心的广场卖冰棍儿,天冷的时候,就批发一些鞋垫,袜子什么的。一年四季,从不间断一天,除了瘦,又额外的黑。但永远都有使不完的劲儿,骑着三轮车,载着一车的货物,眨眼间,就没了人影。
之后,我和姐姐都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去上学了,弟弟也上了小学。听说舅和舅妈也需要她,她就回去了。
再回来,已经是初高中时候,记得中考后,姥姥应要带我去一个远房的姨家,没什么需要,也没什么目的。我知道姥姥打心里不怎么喜欢这个姨,都是烈性子又随意的人。多年后,我终于体会到,因为那个姨和姨夫当时在我们省的一个很有名的游览区还很有权利,姥姥是想我去走动走动,以后万一有个同学什么的,可以过去那里游玩儿,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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