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转来一张图片,亲戚收拾物品时候找到了我的外公给他的父母写的祭文手稿。1988年,已是外公父亲百年诞辰,去世四十余年,他的母亲也去世二十余年。
1996年,外公外婆离世。我至少二十五年没有见过他的字迹--清秀儒雅,正如其人,是个亲和的,“瘦归瘦全是筋骨肉”小老头。
除了字迹,我已经忘了他们的口音,隐约记得外公身上的烟味;以及每次给石榴洗脸时,会想起我还是小小孩时,外公用拧干热毛巾的搓我的脸。
这时,又记起小时候,外公和我推着自行车,边走边数路过的出租车,从他的单位走到家,共11辆。在一次大雪天后,我们沿着老巷回家,抬头找冰铃,突然有一串掉落在身上,我们冷的又叫又跳。以及某个假期,外公拿一张白纸,教我和表哥分辨“纸”和“低”,说到:白纸上如果有一“点”就不能算是“白纸”了...
所以,我即使不记得曾看过他的文字,但一直知道他充满了才情。今日细读,是温和真切的风格,对于经历过风雨飘摇的那一代人,既能好好地活下来,又能保内心的柔软,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觉得敬仰。
而我的文字和他的文字又那么一脉相承,这种亲情的连接,超越了年代、辈分,最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