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鸣山的传世歌(40)

这是一个创世与灭世的故事,用三个视角来展示一个宏大的图景。八鸣山的视角主要是这个灭世与创世交错的圣地:大岳役横跨四千年的历史,每一章节都是完整的一幕戏剧。潼渊戒生的视角是八鸣山最重要的一位主人公的成长经历。第三个视角是浮世的视角,一幕世家与各方势力交错的宏大世界。

八鸣山 · 王者(七)

—— 百里卓川

闪亮!霹雳的轰鸣,爆炸的震裂,族人的血和魇兽的尘埃,潼渊璨的冲了过去!就快了!就快了!

突然,宁静诧异的充斥了潼渊璨的周围,就好像有什么把他与战场隔离了……,好像是的,是割裂了,是冰?然后碎裂,像玻璃一般,零落了下来。

接着就是一个人,一个老人,一个熟人……。

“大……大族长?”潼渊璨有些惊异,他飞身上去,接住了飘落下来的身体,“你怎么会在这儿?”

呛人的焦臭味突然间又再一次随着雷鸣与嘶喊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潼渊璨有些茫然的四周看了一下,猛然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大族长?你……你……挡了那闪电?”潼渊璨喃喃的看向怀里的人,可那人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他的身上寒冰正因为法诀的消逝,而缓慢的层层剥落。

“为什么?就为了救我?大族长……怀居!你个蠢……”潼渊璨的喉咙哽咽了,胸口的疼痛,让他那布满血渍的脸上泥水横流。

这个老家伙抽的什么风啊……,潼渊璨的痛苦在他的头脑里击穿了曾经的记忆,那一刹那,过去的往事席卷了他所有的神志。

曾经,潼渊璨并不喜欢寒怀居,这个首位没有“心界”的大族长注定了不能成为八鸣山力量的顶峰,在这个尚力的乱世,宗族这样的选择不是自损威望吗?

潼渊璨因此并不太尊重这个新上任的大族长,甚至在很多公开的场合,也在礼义上或居心或无意的轻慢了寒怀居。直到形族成为了八鸣山大岳宗的支族后,潼渊璨才对寒怀居的看法有了些许的改变。

形族虽说是一支失去世居地的神族,但他们的天赋却依然非常强大,在中洲盘衡时,常常给各种势力制造麻烦,甚至于阿修罗都有正面冲突。在他们流浪到了八鸣山地界的时候,假王甚至发来警告,希望八鸣山大岳宗与阿修罗联手,除掉这支就要沦落成世落的神族。

可寒怀居却选择了邀请形族成为八鸣山的支族。他的宽容,尊重与平和,将这支因为颠沛流离,而变得有些暴戾乃至偏执的族群,变成了大岳宗值得信赖的支族,在经历了三百多年之后,再一次为八鸣山添加了第二个支族。

这是一件极难的事,三百四十多年来,寒族只成功的吸纳过潼渊族这一个支族,而这个支族本质上还是在寒族流落的时候,分散的一部分族人重组的分族。在寒族成为大岳宗后的七十年后,他们重新以支族的身份回归了母族而已。

“你是怎么做到的?”潼渊璨曾经鲁莽的问道。

“以诚相待而已。”

“不,不,不是这个……”潼渊璨不迭的摇着头,“你怎么知道你的真诚一定会换得别人的忠诚?这世界上表面恭顺,背后捅刀子的事情还少吗?你怎么知道形族不是为了渴求世居地而隐瞒或者暂时遗忘了自己的野心?最终不仅不能通过罚渊的考验,还会破坏掉它的稳定?”

“那你为什么没有反对呢?”

寒怀居轻描淡写的反问,反而让潼渊璨不知如何作答。是啊,为什么自己没有反对呢?从接纳支族这个角度上来说,最熟悉罚渊的潼渊族是有很大的发言权的,作为族长,只要他提出异议,寒族和潼渊族内部对形族仍有戒心的人,一定会给寒怀居施加更大的压力。本身与阿修罗的协调就已经是很麻烦的事,如果内部稳定的问题再被提上议程,形族的并族很可能就会流产。

可他并没有反对,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甚至暗暗的支持这样的决定,他与形族的族长有过照面,那个老家伙的倔强与耿直非常和他的脾气,在内心深处,他是信任这样的人的。

况且寒怀居也看重他……,潼渊璨想到这里,迥然间发现自己其实是信任这个老朋友的,他们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人,他清楚他的为人,知道这个心思细密,为人豁达的人是保守的神族里,难得的性格开放之辈,在帮助前任大族长处理各种人际事务的时候,可以说做的通达和顺。而且难得的是,这样一个多谋略的人,却还是个炽热心肠,结朋交友上与他这个粗鲁的人却也投缘。

潼渊璨之所以在寒怀居就任大族长之后有些疏远他,不过只是对强者的倾慕而已,整个大岳宗的领导,如果不能技压群组,怎么配坐在大族长的位子上呢?

“所以嘛……”寒怀居微笑的看着潼渊璨,“既然你没有反对,我的判断就不会有错。”

“那我反对了,你就会停止并族的想法?”

“是。”

“这么确定?”

“当然!”寒怀居依然微笑着,“因为我相信你看人的直觉,虽说你不大会分析,但你对事对物的那份敏感,我从小就很信任。”

“就算我也看好形族,你就不怕我为了别的事情而反对?”

“别的事情?”

“比如,就是看不惯你当了大族长,所以就反对你的绝对这样的理由?”

“哈哈哈……”寒怀居爽朗的笑了起来,“璨,你觉得你是那样的人吗?你觉得我会看不出你是什么样的人吗?”

潼渊璨愣了一下,随后胸腔里便充满了温暖的钦佩。

寒怀居从来没有因为潼渊璨的态度而改变自己的态度,他自一开始就明白潼渊璨为什么会无理或者傲慢,他当然也知道只要他愿意,凭借他自己在宗族里的人缘,凭借着人们对潼渊璨粗鲁性格的不满,他早可以以大族长的身份来处罚,乃至撤换这个潼渊族的族长。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知道,不管潼渊璨如何不满意他成为大族长,他自己都会努力的做好潼渊族族长的责任。

在礼节上,他也许会怠慢寒怀居,但却绝不会不服从大族长。他也许不喜欢这个老朋友担任大族长的职位,但同时他又绝不会因此轻视他熟悉的寒怀居那卓越的处事能力。

寒怀居自始至终都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并不在意潼渊璨对自己的个人态度,自始至终都把他当做可以信赖的朋友,可以依赖的战友,毫不保留的信任。

“他对了……”,潼渊璨由衷的在心里笑了起来,“为什么自己以前没发现?这个老家伙聪明狡猾,难道还有比他更适合去管理大岳宗吗?就算是他不能在技艺上成为大岳宗的表率,那又有什么大不了?就让我来吧,让我来成为八鸣山的最强者,然后站在我的这个老朋友的身边,尽全力辅佐他罢!”

自此之后,潼渊璨便放下了心里的傲慢,成了大族长最强力的支持者。

这次危机的到来,并没有打破他的这份信任,不管是远古妖王,还是到穷极的最深处,虽然他对这一切也充满了担忧,但同时他又绝对相信,如果大族长决定这么做,那一定不会再有更好的选择。

“璨,我们是不是需要一个更强大的大族长?”

“你这个老笨蛋……”潼渊璨的哀伤在他几天前的记忆里流淌,那个时候寒怀居有些恍惚的对他说出了自己的疑虑,他觉得在这危难之中,他不能成为一个冲锋陷阵的领袖是多么一件让人愧疚的事……。

“有我啊……你个老笨蛋,有我啊……”

“可你却非要冲上来,非要……非要……你的仙法那么臭……那么臭……为什么要来……要来送死啊!!!”

老朋友没了,是因为想要保护他,大族长死了,是因为潼渊璨太无能……。

哀伤,愤怒,无望,愧疚,潼渊璨内心的痛苦像毒蛇一样撕咬着他的神志。

你有无可遏制的狂怒……

你已经把手伸到了这么深……

为什么你还允许你自己这么无能怯懦……

我就在这里……

我就是你……

尽管来-

找-我-吧……

“你!就是你!我绝对饶不了你!”

所以,你需要力量……需要我……

“你就是那释放闪电的恶鬼!我不会放过你,我绝不放过你!!”

来拿吧,就在这里,就在这最深处……

“你是说‘天诛’不是敕令?”杞祝尽量使语气镇定,脸色却掩饰不住的煞白了起来。

“不……”葳蕤看着杞祝,缓缓的说道,“虽然它与敕令一样都是圣契的演变,但宗旨已经背离的太远,只能算是诅咒了。”

“代际大咒?”

“这算是人们对它的一种称呼。”

“这有什么关系?”杞祝狠命的皱了一下眉头,“只要她是能战胜敌人的力量……”

“他不见得能帮你战胜敌人,却很容易为这个世界带来灾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作为公家血脉你正在急速的异化……”葳蕤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这似乎也不完全怨你,你的祭祀——不,那个通神者应该被称为使徒——已经彻底堕落了,他正在使你的敕令全面的变成诅咒,让这个世界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知道你并不完全知道我在说什么……”葳蕤看着满眼抗拒的杞祝,“这就是我把你拉入‘回梦’幻境的原因。虽然风险很大,但既然连‘神鬼’的威胁可能都要到来,我们谁也没有资格不冒险了。”

“年轻人,使用你的‘观阵’,趁我在‘回梦’里还能暂时将它重塑为圣契,用它好好的看一看这众生界里时间的涟漪吧……。

那是杞祝从来没有见过的宏伟宫殿,高宇重楼,他好像就站在某个大殿的外面,却又看不清近在咫尺的殿柱上的雕纹。抬起头来张望,飞檐上的装饰似乎是一种瑞兽,明明自己不认得那繁复的形象,却还是知道它的名字叫做獬豸。

这是圣王的安宇宫?对,是的。杞祝很肯定,却不明白这些肯定是哪里来的,但他还是不觉得突兀,反而决定要在这宫城里走一走。

脚步一动,三千繁华便铺展了开来。如织的人流里,宫女在宫殿里穿梭,侍卫在城墙上巡游,城下的灯火点亮了夜晚的天空,直映到白天里的车水马龙,在人声鼎沸里走遍了四方。

盛世太平,依赖着一个人的开拓,他叫什么?竟然没人知道,不是因为年代久远,还是人们敬畏有加,总之众生界里有一个圣王,却没人知道他是谁。

杞祝当然也不知道圣王是谁,尽管这时他走到了配天台,看到了他令人敬仰的背影。

圣王站在高广的大台之上,自如、坚定。他向苍穹举起手中的酒杯,于是天界里的八万神明便坐落在了这一方石台之上。笑语、欢声、祝福、称赞,莺歌燕舞,觥筹交错,整个穹宇的生机,烂漫在这小小的一隅里,竟是说不出的宽广自在!

这就是圣契的开始,八万神明与圣王订立的盟约,为他们这个众生界的兄弟,送上了天界的力量。

杞祝继续走着,宫宇里日出日落,四季在用自然的颜色轮换着天地的容颜,宫宇还在,恢弘依旧,可那配天台却凸显着寂寥,已经多久了?多久圣王在这里举杯,却只能一人独饮?多久即便是声声呼唤,神明也再也不愿意来到这众生界的烟火里?

可配天台还是存在了很久,一代代圣王都在渴望重现第一代圣王感应天地的辉煌,换来的却是圣裔的衰败,天地的易主。

起初——杞祝缓缓的思索着——起初,圣契还是有效果的,尽管自初代之后,圣王与天界神明的联系就越来越弱,圣契却仍然牢牢地让圣王们掌握着天界的力量。于是,慢慢的,岁月的消磨中圣王们也不再过分担心天界的断绝,只要力量还在,能不能与神明沟通好像就只是一个王家体统的问题了。

每一年,每一代,圣王们还是如期的重演着盟约当日的天宴,理所当然的,光阴的流转把它从一场请神的宴会变成了一个祭神的仪式,一种遥远的崇拜。

于是慢慢的,不光是那一天,而是所有时候,配天台以及那些从不降临的神灵开始需要有人来维护,来遵从,来祭拜,祭司们出现了。

起初这一切只是一种繁复的礼仪,可随着圣契的堕落如期而至,祭司们便有了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诠释圣契。

圣王们能随心所欲的释放圣契的时代结束了,众生界的统一也从此消失了。

为什么会发生?是因为与天界的来往断绝了吗?是因为圣王变得昏庸了吗?还是说,这就是天道的循环,盛衰的常理?杞祝不知道,甚至他莫名的觉得,也许连圣王们自己也并不完全清楚……。

总之,当五君帝的治世到来的时候,圣契已经彻底堕落成了需要条件才能发动的敕令。

“首要的条件就是‘公家血脉’……”杞祝看到一个穿着庄重的老人站在自己的对面正谆谆的说着话。他当然也知道这老人——或者说配天台的大祭司,不是真得在和他说话,而是正在为白玉朝的储君解释敕令的启动条件,“所以使用敕令就是殿下不可推卸的使命……”

公家血脉……这个条件真的和帝王的血脉有关系吗?杞祝现有的知识,让他已经不可能再认可这样的说法,五君帝之间没有明显的血缘关系,白玉、紫星、青哲、问极、大辟,五个朝代,五次换国就是五个家族,而这五个家族作为“公家”,也注定了并不像“私家”那样在乎血统。其中最明显特征的就是没有姓氏。

“众生为公,天下为家”,从圣王开始,到五君帝时代,这时的帝王都秉承这样的理念在治国理民,家族与其说由血脉支撑,还不如说有理念构筑。志趣相投的人组成了家庭,理念不合的儿女却会分家自立;而收养的孤儿如果与家族志向相同,又才思卓越,继承家族的大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所以,如果循着五君帝公家的这些明确线索思考,所谓“公家血脉”更重要的还是信仰的传——

“不!我不要!”正当杞祝低头思索的时候,突然他看到有个衣着华美的妙龄少女正在冲他喊叫,“我不要成为什么公家血脉,我不要去继承这些东西,我想要我的那些琴,那些画!我就要我的那些淫词艳曲!还要有一个如意郎君,我——不想作代王……”

显然,杞祝也知道她是大辟朝第十代代王戈铸的女儿米嬿,她后来成为了大辟朝最强有力的一任帝王,也是五君帝时代七个女王之中盛名最著的巾帼英雄,可自始至终她都不是一个自愿传承历代王统的女子。

“陛下,这就是我的建议……”杞祝听到耳边有人在低语,那是大祭司的献计,这些从圣王时代维持天宴的祭司,现在有着一个更被大众熟知的称呼:通神者。

他们因为掌握了将敕令发动的条件,成为了人们眼中可以与神沟通的人,也成了帝王们最重要的幕僚。

“不需要公主认可,只需要她是您的血脉就行……”那声音化成了容貌,眉眼里已经有了使徒的影子,“陛下我们已经找到了成为王者的敕令,只要把它释放在您的身上,从此以后您的子嗣就必然成为公家血脉……”

这个时候一切还是为了国家,戈铸虽然也有私心,但他确实看准了米嬿的才华,为大辟朝带来了最鼎盛的时期,可信仰却在随后的传承真的就变成了血脉的繁衍,成为了后继者不能逃避的诅咒……。

于是君王最重要的不再是成为君王,而是生为君王。敕令是他们的特权,军队是他们的鹰犬,国家变得遥不可及,只有夜夜笙歌的王宫,才是亲切的家园。

于是天才怎么可能还是统一?于是中洲怎么可能还会太平?

“大祭司……这是我最后的托付……”杞祝看着大辟朝的最后一个代王,倒在自己的王座之上,挣扎着不被从自己口腔里涌出的鲜血溺毙,“用……我……加……加持于你的敕令,找到……找到……”

血液漫过了嘴唇,漫过了呼吸,将治世终结于此。

那个匍匐在自己君王的脚下,痛哭流涕的身影也终结了祭祀的历史,从此以后一个名为“使徒”的诅咒被施加给了他的传承人,血脉捆绑了那个家族,让它的后裔作为未来的通神者,默默的守候着。

“下来的事情不需要观阵,我也能很清楚了……”杞祝在渐渐消散的幻影中沉吟着。

“敕令被激活……还是说诅咒被唤醒?”周围的光再次密布成了无尽的白色,葳蕤便从光中缓缓的滑了出来。

“你问我?这些记忆难道不是你的?”

“我为你提供的只是一个拥有过去的‘幻境’,”葳蕤在空中缓缓的挥了挥手,白色的光芒就像被扰动的湖面一般荡起了轻微的涟漪,“你看到的自然不是我的记忆,而是圣契在你血脉里留下的痕迹。”

“圣契?原来如此……”杞祝在自己的内心里搜寻着,“只可惜……现在不过是一种诅咒罢了……”

“观阵……它还是圣契的时候名字叫做‘观天’吧?”杞祝抬起了头,白色的光芒里随即回荡起了灰翅的鸣叫,“可惜,再过一些时间,恐怕连鹰王都要讲血统了……”

“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葳蕤缓缓的点了点头,“使徒正在使敕令全面堕落为诅咒。”

“为什么……可是为什么……”杞祝眉头紧皱,“我身上的公家血脉只有被王者的志向才能激活,使徒不可能违背这一约束,可见他仍然渴望的扔是治世乃至盛世的回归……”

“从五君帝到阿修罗的祭主,甚至……”葳蕤平静的凝视着杞祝,“还有你,谁不是真的想要唤回曾经的辉煌……”

杞祝回视着葳蕤,看了很久很久,“可我们却使众生界变得更为混乱……”

一种强烈的情感重重的击穿了杞祝的心胸,眼泪缓缓的却又连绵不断的从他的眼眶中漫出,压抑了太久的茫然,突然涌进了周围的光芒中,激起了过往的画面。

那是火炉,那是铁毡,那是铿锵的撞击声,那是溅起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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