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将半，去年的那一株桂树，却仍是悄无声息，怕是又要错过这一季了。
记忆中的桂树，是在小镇上，并不高大，也似乎并没有特别的栽种，就只隐在街头巷尾，一丛丛的枝繁叶浓，只在一场秋雨后，便会迸出一簇簇米粒大的小黄花，密密匝匝，氤氲起袅袅香气。故而，桂花是无须寻访的，只是漫漫走着，那香气便是满头满脸的撞来。
总想着，若是闲下来，还要在这个季节，去一趟桂林，“桂树成林，乃为桂林”，那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啊！“苍苍森八桂，滋地在湘南”，那样的依山水而生，自然天养，那样的高大婆娑，苍苍茫茫，那香味又该是怎样的气韵磅礴！
或许还可以转道去成都，看人闲桂花落；或是回程路过南京，《白门食谱》有云，金陵八月，盐水鸭盛名，肉中自有桂花香，怕是那些鸭子也曾在“满溪流水半溪花”中畅游过吧！
客居北京多年，却是不曾见过这样的好桂子。于此，也只是一边想念着，一边品着桂花糕、桂花藕、桂花茶，或是还有一杯陈酿的桂花酒。
人家说，“嗅觉像一种注定的遗憾，永远只能留存在记忆里”，想来是不错的。
不知今年的北京，可否有处寻访，一场桂花，吹落满阶秋雨。
2021年9月16日星期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