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带媳妇去旅游回了趟上海,上次离开这个繁华的都市已经是两年前,故地重游,不一样的感受。
这次邀了几位老同学一起去俏江南吃饭。几年没见,大学时又是较为要好的哥们,都比较期待。一见面还是亲切,大家互相问着彼此的近况。
不爱啃书的C最近天天泡图书馆,准备着考注会,记得刚刚毕业那会儿他就说要考,毕业后工作了就搁置在一边,这次看来应该是真的。毕业后他做的审计,经常全国各地的出差。去年有一次还来到贵阳,本来都约好了聚一聚的,结果第二天他急着赶回去就没见成。他说注会这东西,做审计最好有,不然就做不上去了。所以这次专门申请了停薪留职准备,是铁了心要把它拿下。
另外的L和W两个倒是还做着设计,大学时候所学专业。L本科毕业后考了同济的研究生,学的依然是设计。他也许不是因为爱设计才学设计,我也是,我们大多数都是。所以毕业后还做设计的就没多少人。但就他一人还考了本专业的同济的研究生,有句话叫做一行爱一行吧,我姑且这么去琢磨。但我们聊到比特币时,他竟然眼光一闪,滔滔不绝的接着话题越聊越嗨。“唉,这次政府的关停打压让我赔了十来万。”他叹气,用一种不算愧疚的语气,甚至还有点骄傲。
“你不是还只实习么,哪里来的钱投资呀?”我惊讶问他。原来从比特币刚进入国内的时候他就开始关注,后来就研究着买了一些,竟然慢慢的赚了不少钱。对我这种每月拿固定工资的我人来说,半年赚了十几万还算挺大一笔。
“这次打压抽身之后,我得再好好的跟着C多学点金融知识,在上海,光靠工作的那点薪酬,怎么活得下去。”他看着C笑了笑。
“还是你牛逼呀,哪像我,就只能做设计咯!”W轻淡地自嘲。毕业那会儿听说W去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做交互设计,我们是蛮惊讶的,毕竟还在学校的时候,他是经常抄作业的。W是从香港来我们学校上学的,当时他们港澳台的几个同学,一个周懒得上几节课,却还是顺利的毕业了,万万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即将晋升公司设计总监的位置,还带了几个徒弟。每个月两万左右的收入,在上海虽然不算高,对我这种在三四线城市的来说,那是相当不错了。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生活,也会造就不同的人生。对人的成长而言,上海区别于贵阳的地方,也许不是高楼大厦的多少,也不是科学技术的如何先进,而是城市带给你我的压力的不一样吧。
在谈到现在的感情生活时,C后悔的说:“毕业那会应该把松江那套房子让家里凑一凑买下来的。现在想想,当时真的是傻,那时才两万八一平,最近我再看那地段,居然涨到五万七左右一平了!我的乖乖!”
“什么?松江那破地儿现在都五万多一平了?!”我真不敢相信!记得一零年左右我还在学校时,想着毕业后在上海工作在上海买房成家立业,偶尔也看看学校周边的房价,学校在中环外,差不多算中环路上,毗邻黄浦江,位置比上松江离市区不知道近了多少呢!那时候两万多一点的房价让我觉得:哇,我该是买不起呀!又是一个万万没想到。
C毕业当时买房是准备结婚用来着,大学谈的女朋友是上海姑娘,比我们高一届的学姐,婚纱照都在学校里拍好了。见女方家长那天,当晚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给我们讲着女朋友老妈是如何嫌弃他不是上海人,问他在上海有木有房子车子票子。C来自银川,宁夏省会,家里条件也不差,那会儿家里给他一月的生活费够我吃三四个月,月光族的他偶尔没到月底他还会让我们给接济一下。当时觉得他们应该会开花结果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分开了。准备买松江那套房子时,女方妈妈看了以后说:才八九十平,太小了。
“那时候就算没结成,我也应该先找中介买下来,现在都能换一套近一点的了!”他依然很懊悔。
“为什么还要找中介来买?”,我有些不解。
“因为没有上海户籍买房超级麻烦的,交给中介可以全部办妥,省事省心!”W抢在C之前告诉我。他虽然是香港人,但其实他从小就在上海好像是他外婆还是奶奶家生活,除了不是上海户籍,也算个上海人吧。
“你呢?你毕业后咋样啊?”“是啊是啊,你回去后不是开了个西餐厅吗?”“快讲讲。”他三同时看着我。
“我……我呀,也就那样……也是苦逼的上班……”。相比起他们,我很难告诉他们我开的餐厅一年后就黄了,后来考进了市里的一家事业单位。不是因为我现在的收入没他们高,虽然确实也比他们少很多。而是我觉得,他们都在压力中快速的成长进步,我却在日复一日的安逸中停滞不前,甚至是在倒退。我也有压力,我在贵阳也要买房成家,但是和他们比起来,真的算不上什么。于是很难逼自己去上进,也是自己懒吧!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才发觉。
第二天带媳妇去上海中心大厦的观光厅,在上电梯的时候,电梯服务的姑娘一口流利的英文介绍更是让媳妇惊讶。出了电梯媳妇说:“一个电梯服务的姑娘都要求这么高,我要是来上海怎么混的下去呀!”
电梯从地下二层到世界第二高楼550米的第119层,用时不到一分钟,最快每秒十八米的速度甚至在加速的过程中让人有耳鸣的症状,我只有在飞机上的时候有过这种感觉。上海的发展速度正如这观光电梯一样,人必须快速的去适应,不然就要被淘汰。晚上在119层的观光厅俯瞰着上海,黄浦江对岸灯火辉煌,一条条大道此时犹如一条条昏黄的线条延伸到远方直至消失,外滩上万国建筑散发独特的魅力,黄浦江上大小船只忙忙碌碌,闪烁的东方明珠塔下的大道上,视觉大小如玩具一般的车辆有序的来来往往,而道路上天桥上的行人,犹如蚂蚁一般,那么渺小,却又努力的奔波着。
从上海回来后,媳妇说要努力的学英语,前年买的准备雅思考试的资料,好像都有灰了吧。而我……我还是那样……还是苦逼的上班,不过又开始胡乱的写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