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书的时候曾经很喜欢过一个人。那时候腼腆害羞不懂事,不知道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那个时候的喜欢是没有程度的,喜欢就是喜欢。一天有24小时他一秒钟都没离开过,吃饭,上课,睡觉他都一直占据着我的左脑,就连右脑他也在慢慢占据。那么喜欢他,就连枯燥的教科书上生涩难懂的文字以及磨人的数字都变成了和他在一起后美好幻想的影片,在书上一篇又一篇的循环播放。
所以,我觉得一天很短,每天都过得开心。他离我不远,中间隔着两个座位,和两条走道,他数学很好,英语却很差。即便很少交谈,但是我知道他分手了又重新恋爱,又分手又恋爱。一直到毕业,我也没有跟他表白。很遗憾吗?不觉得,因为我到现在已经很清楚的知道暗恋的感觉,我认为这就是爱情。就够了。
现在我变得越来越像长大了的人。齐刘海变中分,短发变长发,裤子变裙子。我使力让自己适应这个社会,任何一个方面,在这个没名没姓的年头里永远打着滚。这样累吗?累,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很累,但是人本来就很难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吗?再说生活从来都是这么艰辛,我们并不能找到精神和物质都符合要求的工作。谁说不是呢?
这样一说,倒觉得只有夜晚才是最可爱的。安静而神秘,人在这个时候放松的就像动物园的动物。我也最喜欢夜晚,即便从来没有人开灯等我,即便我刚刚换了浴室坏了的灯泡,即便我接住了往下掉的杯子,即便就我一个人。这样一来,夜晚就显得诡异,它是回忆疯长的温床,它产生孤独。这孤独在这个每天固定来临的夜晚把你变一个自缚的蚕,孤独就是这蚕丝把你一层一层裹住。先是从你的头开始,然后就是身体,然后就是你有着长指甲的脚趾。最后,你就成了结茧的蚕,你出不来了。任你撕心裂肺的喊叫,捶打,哭泣孤独可不关心,是你放孤独出来的,怨不得别人。这时孤独只会做一件事,她悄悄走到你耳边,趁着你看着窗外的万千灯火时。“等待明天来临吧,”她说,“要不就找个人。”
孤独就是这样,她知道我会选择后者。一定的,我总不能每天都等天亮,然后重复昨天的旧事。生活总得有什么变化,不是吗?何况找个人还不是件容易事吗。
但是,我却渐渐变得不明白。我知道这快餐式的爱情里不容易产生柴米油盐。但是二十一岁的年纪谁会想这么多呢,我不明白在于,我明明找到了一个人,可为什么我还是会觉得孤独。她像极了夏末的一只蚊子,你不知道它白天藏在哪里,但是它每每夜晚都会来侵扰你的好梦。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但你知道它终究会来。是找的这个人不对吧,他属狗我们生肖不合,可是后来的人又怎么去解释呢?
但是,恰恰就是这样,我现在孑身一人,却总觉得自己有趣。尽管生活不易孤独常扰,我依旧对爱情抱着本能的热枕和英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变化,我开始又相信爱情,能这样说吗?或许我都没有真正尝试去相信过。我相信爱情能打败孤独,这从来都是肯定的事。但是你要等,三个月,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一秒,一个眼神。你要等得起,如果你相信爱情。
我相信爱情,在我25岁以前。我发誓,在我25岁以前,我将勇敢而果断。即使没有长矛我也不做逃兵,我将和爱情手拉手,做好朋友。
那么,25岁以后呢?我有点后怕,我觉得自己等不起。我不敢回家,害怕因为看见父母的白发而答应去相亲,也害怕她们看见别人小孩宠溺的眼神。当然我更加害怕自己重倒以前的旧路,我害怕那只蚊子。
我开始失眠,整宿整宿的失眠。我不知道一件事怎么会难到这个程度。后来,我也慢慢开始明白,25岁以后应该和婚姻做朋友了。柴米油盐酱醋茶里并不是不会产生出日久生情,也并不是产生不了一见钟情和相见恨晚。你要说,也能产生爱情。
只是,25岁以前和25岁以后遇到的人换了出场顺序和一开始的目的。总归你要有个人陪,不让孤独侵扰,。尽管25岁以后需要概率,但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大不了最坏一个人或者中途重新变为孑然一身。有什么大不了,如果你看过《霍乱时期的爱情》。爱情从来都不晚,前提是你得够勇敢。
我看,年龄这种东西最不好说。每个年龄段没有太大的固定性,除开婴儿。如果用年龄去度量自己的爱情。年龄是变量,爱情是固定值。年少时喜欢的白衣少年,长大后变为满脸胡茬的大叔,这难道有什么是不一样的吗?我们能允许自己随年龄变化喜欢不同类型的人,难道就不能允许自己在某一个年龄段选择接触爱情的方式吗?爱情先后有什么关系,早晚会来。这难道有什么好羞愧的吗?
并没有什么好羞愧的,爱情从来都一样。
如果你涉世未深你就勇于爱情,如果你历尽沧桑你就勇于婚姻。生活永远不会停止,孤独总会来临。祝你吃好吃的东西,看好看的人。看一本好书,做一个好梦。
愿你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