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萧红关了又睡,不知睡了多久,马路上传来的汽笛声使她有了初醒的意识。今天要上早课。这样的念想一带而过,她一下子跳了起来。
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不用多想,这时候其他舍友该上课的上课,自习自习的去了。迟到已成必然,萧红也就不再着急。
她把手机丢到一旁,双手拍打自己的脸庞,试图使自己清醒一些,而后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双脚着地,欲起身,睁不开的朦胧眼,还打着哈欠,不经意的抬头,忽遇陌生男子的双眸。
男子坐在对面床沿,神色坦然,一手拿着inphone,一手微微紧握。萧红吓得赶紧缩进床角,抱起被子盖住下半身。萧红看着他,他也看着萧红,萧红想拿手机呼救,手机却在床的另一角落。她哆嗦着问:“你是谁?”
男子没有立刻作出应答,只是左手握得更紧了些。他看向手无寸铁的萧红,看了看表,心想现在也正是上课时间,里里外外都没有一个人影。他放轻松了,嘴角微微上扬。他在犹豫着,想给自己安个好听的名堂。当他即将想说些什么时,萧红却变得一惊一乍,“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蔡蔡(舍友)的男朋友对不对?”萧红快速打量了他一番,寸头,格子上衣,牛仔裤,不能再显眼的纹身。恰巧的是,手臂上纹着的是一颗大白菜。
蔡蔡所交的历届男朋友无不也都是这番不良青年的打扮。所有的机缘巧合碰上萧红少根筋的推理,得出一个让男子无比意外而满意的答案。还没等男子回答,萧红就把客家人热情好客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前两天她就跟我们说你会来,想不到你今天真的到了,还挺快。”说着就下了床,端着杯开水递到男子面前。男子看了看萧红,发现她一点怀疑都没有,内心暗喜,一手接过杯子,杯子被举在半空中好一会,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喝呢?萧红靠近他,分明能感受到他气喘吁吁。他怎能不呢,毕竟前10分钟,他才与警狗搏斗了一场。
“蔡蔡去上课了,今早她好像有门艺术课。你知道吧?”萧红故作镇定看着他的双眼,像是想从中找到他两是熟悉的痕迹。看着萧红举起水杯,咕噜咕噜喝下去,男子也终于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是呀!我当然知道。她今早有跟我说过。她叫我在这里等她下课。”男子用衣袖擦去嘴边不小心残留的水迹。萧红的关注点自然而然再一次落到男子的纹身上。
“想不到你还挺认真的嘛!”萧红分拣衣服,准备更衣上课去。看到男子一脸茫然看着自己,萧红顿时感到他有些可爱,自以为找到蔡蔡对他动心的理由。萧红指了指他的大白菜,“好好对我们的蔡蔡,别看蔡蔡一副人前大姐姐的样子,其实她挺脆弱的,她曾因为不会解方程而哭过。”
“真的好可爱。”萧红笑着摇了摇头。这摇头不是否定,是喜欢,是关爱……
说着,萧红拿起衣服走进了卫生间。男子起身,欲跟着走进去。他想既然日后会被认出(萧红清楚他手臂上大白菜的纹身),就不可存活。
萧红一如既往地哼着歌,欢快的旋律,说不上悦耳。但也就是这不怎么好听的歌声引起宿管的注意。宿管来到窗前,透过层层报纸间的缝隙,瞧见男子魁梧的背影,接着便不留情面使劲拍打宿门,嚷嚷着要求开门。“你怎么进来的?已经说了无数遍男生不准踏进女生宿舍半步。你快点给我开门。”
这一举动,着实让男子不淡定了。眼看着离萧红只有一门的距离,他要去开门,装作无辜地走掉,还是挟持萧红,当做人质?容不得他思考,萧红飞一般从他身边走过,他想抓已经来不及了。萧红打开门后,宿管一冲进来,走到男子前面,大扯着嗓子,一如既往地教训:“你是不是不识字啊,大门那么大个字你不认识吗?是不是要让我念一遍给你听啊?”
男子抬起头,瞪了宿管一眼,并不打算作出回答。但仅仅这一瞪,已让宿管火冒三丈,“你瞪我?不守校规还有礼了是吧?走,我们去找校长评评理。”宿管拉扯着男子的衣服。
萧红见状,感觉怪不好意思,忙推开男子,对他说:“你先赶紧下去,我回头跟蔡蔡说。”
男子就这样在她们的眼皮底下溜走。
果然,下午六点的时候,他们又见面了。想不到的是,男子遍体鳞伤,双手扣带锁链,像早上擦水迹一样擦着嘴角的血迹。萧红看着受伤的他,心生怜悯。“警察叔叔,你们为什么要打他啊?”
“他就是我们正在追捕的嫌疑犯。5月8日下午在宝安区福永凤凰山下松富电子发生一起命案:人事主管和一位求职女士被公司的一员工杀害,他就是逃匿中的当事人。”身旁手掌上带有伤口的地中海警察叔叔说。
“杀!人!犯!”萧红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