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一个南瓜
花谢之后就开始膨胀
泥土不能承载我的重量
纷纷退让
我不喜欢蚯蚓的唠叨
地里的事情我都知道
我爱听飞鸟呱噪
那些高处的故事
偶尔回忆起那段时光
大概是错过了万圣节的派对
也许和我的容貌有关
我不知道自己的长相
颜色是否和别人一样
我捏着小小的铅笔
轻易地推到大树
我爬到树上
却并没有到达高处
笔尖里藏着凶猛的野兽
趁它温顺沉睡之际
无意识地摩挲
驱散聚集的羊群
挖开多年累积的冻土层
碎石层
岩石层
我看见
枝蔓生长
河水流淌
树皮有了彩色的思想
当野兽醒来的时候
小南瓜早已流浪去了远方
我可以从容不迫地
再拿出一张崭新的白纸
跟雪白的羊群
说说一个南瓜的历史
